我在OM剛開始的感覺還不錯。沒有葉笑然或者招財馬那樣的變態,老胡對我挺和藹,同事也都是年輕人,沒幾天都熟悉了。
我身後的光頭哥是個才子,去年底從日本留學回來,比我早來不過半年,會做飯會開車會吹薩克斯,且家世良好,在城東有別墅一套,城西有房子兩處,爸爸是一家房地產企業的高管,這條件在南京也算相當不錯了。難得的是光頭哥為人低調。他對我們完全沒脾氣,每天早晨提前半小時到公司,幫我們收拾垃圾簍、擦桌子,工作任勞任怨。他家裏的事情是我們公司那幫包打聽打聽來的,他自己從來不說。那段時間剛剛開始流行一個詞,叫“裸婚”,光頭哥便說自己也是裸婚一族,因為工資不到四千。我說那你是有房子的。他說房子是我把爸爸的。我說那你還有車呢。他說車子也是我爸爸的。
是不是因為太低調了,光頭哥快三十了都沒有女朋友。我剛開始企圖把魏央介紹給他。私下征詢光頭哥意見的時候,他搖搖頭說:還是別了,同一個公司的,談戀愛比較麻煩。
我還不死心,說:朝夕相處,日久生情,這是多好的一樁美事。
光頭哥說:我倆要是黏在一起,你們旁觀的人看著難受;我倆要是哪天鬧個矛盾,你們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下班前接到我那在珠海某電器企業就職的表妹童樂樂的電話,嬌滴滴地說來南京出差,順便見見我。
說到我的表妹童樂樂,那故事真是一天一夜說不完。
我倆年齡隻相差三個月,雖然是表姐妹,但在許多外人眼中,長的還是有幾分相似的,人們喜歡把這樣的姐妹稱為“姊妹花”。
這個比喻沒有什麼不好,但大家不知,花,就是用來爭奇鬥豔的,這一鬥便是你死我活。於是便有了神話裏的妲己與喜媚、有了曆史上的武則天與韓國夫人、有了舞劇裏的白天鵝與黑天鵝、有了瓊瑤小說裏的綠萍與紫菱、有了現實版的大S和小S不合傳聞……
我和童樂樂的關係當然沒那麼僵持啦,但是我倆是一年出生、一年上學,從小就被一堆喜歡饒舌的親戚朋友放在一塊比較。
小時候,童樂樂比我漂亮乖巧。大家喜歡誇童樂樂像個小公主,而我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的頑皮假小子,一起買的衣服,我的一定是先髒先破的。
上學以後,親戚們的口徑開始不一樣了,因為我比童樂樂聰明好學,我本科上的重點,她上的藝術類三本。我考上研究生那年,她費勁了關係才進了如今的公司。全家上下三輛奧迪歡天喜地送我去南師報道的時候,童樂樂隻有爸媽陪著,灰溜溜地去珠海上班。後來我有了同樣名校畢業男朋友許寧徽,童樂樂那邊卻一直沒什麼動靜。我倆的關係也漸漸開始微妙起來。
聽家裏人說,童樂樂背後沒少譏諷我書呆子,有時候我在QQ空間發一些自己的新聞新事新照片,一幫子人留言,童樂樂卻始終不吱聲。我將她的行為歸結為嫉妒。
我倒無所謂被自己的妹妹嫉妒,大概是因為目前為止我處在上風吧,人在高處,心態也會好許多。所以這次童樂樂主動說見我,我很爽快地答應了。
之前聽我媽說童樂樂進的是人事部,我問道:怎麼?你來南京招聘了?
童樂樂說早不在人事部了,現在在市場部。
我說市場部不是很累應酬很多嗎?
童樂樂說:但是錢也多啊。怎麼樣,老姐,晚上我請你吃飯吧?
我說:怎麼好意思要你請吃飯,來者是客,我請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