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氣衝衝地打電話給許寧徽,一問之下,果然湖畔秋水就是李文菲,更可笑的是,就在我倆通電話的時候,許寧徽發現他的郵箱裏新來了一封郵件,打開一看,然後對我說:寶寶,你不用詳細說了,李文菲把你倆聊天記錄發過來了。
我哼了一聲說:她還真好意思,你自己看看她咄咄逼人的德行。
許寧徽嗬嗬地笑著說:還好,你別和她一般見識,這女孩子有點嬌生慣養,心眼倒不壞。
我兩股眼神像兩股小皮鞭甩得啪啪響,完全不顧許寧徽隔著電話根本看不見,怒吼一聲:說!那姑娘是不是暗戀你!
許寧徽說:應該是吧。
他這麼坦然,我倒有點意外,但還是氣咻咻地說:你還挺得意,哈?
許寧徽坦然地回答:我根本不理她。
說了這半天,我的頭腦也冷靜了一點,說:既然如此,你還是跟她攤開來,說清楚這個事情吧,你態度不明朗,人家才會把槍口對向我。
許寧徽對我的話還是言聽計從的。第二天晚上李文菲就加我QQ了,說是道歉。
事已至此,發脾氣什麼的也沒意思,我隻好假裝大度,說:不用道歉了,本來就沒什麼事,就當不打不相識了。
她突然說:那次在千島湖,是你把寧徽哥的外套拿給我的嗎?
我沒看明白她的意思,便發了一個:嗯。
她又追問了一句:不是寧徽哥叫你拿給我的嗎?
這一問,我有點猜出這姑娘的想法了,於是斟詞酌句額地說:他應該沒注意到你當時的樣子吧。
說完我覺得還不夠,又假惺惺地問了一句:怎麼了。
話說女人之間的小心眼隻有女人能看得懂,許寧徽說李文菲單純,我可覺得她頗有城府。
麵對我的試探,她回的雲淡風輕:沒什麼,謝謝你。
我並不想和李文菲計較,因為我暗戀過肖爍,我知道暗戀一個師兄無果的那種辛酸,她對我的遷怒和無禮,我也能夠理解,於是就打算打個88下線了。
不料,李文菲突然發來好長一段話,這段話噎得我好久說不出話來。
她說:我不是故意要跟你發脾氣的,我隻是覺得你太不體諒寧徽哥,他自從和你在一起以後,整個人都變了,說句你也許不想聽的話,他現在沒有思想沒有快樂沒有自由。你知道他的痛苦嗎?你知道他以前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你知道他為了留在南京陪你放棄多好的工作機會嗎?上次我看到你上他的QQ試探我,我就想,為什麼一個這麼真心對你的男生,你還不信任他,還在處處約束他?
如果不是李文菲連珠炮般的質問,我從來沒試過思索這個問題:許寧徽在我在一起,是不是幸福?
也許在我心裏,這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他花了那麼多時間等我慢慢愛上他,和我在一起,他當然是幸福的。
我也沒從沒聽許寧徽跟我抱怨,我阻礙了他的自由和選擇,我隻記得他簽了南京中興那天,興奮地給我打電話:“小舟,我可以留在南京了!”但緊接著,我又絕望地想起:他興奮的原因或許是因為我在他找工作之前無數次對他說過我隻會留在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