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節那天正好是星期二,我自然是照常上班,對於許寧徽那樣刻板的技術宅男,我也不想再抱什麼少女般浪漫的幻想。
上午九點的時候突然接到許寧徽的短信,他說:“你在公司的吧?”我說:“在。”他說:“寶寶,等一下有驚喜。”
我的手機很快響了起來,一樓前台打來的,說:“葉小姐,有人給你送花,請問他可以上來嗎?”
我愣了一下,趕緊說:“可以。”然後就聽到一個男生的聲音說:“葉小姐,您到電梯口這邊來一下,有一位許先生送花給你。”
我匆匆走出辦公室,來到電梯口,一位男生抱著一捧鮮豔的紅玫瑰對我說:“葉小姐,麻煩你在單子上麵簽個字。”
我抱著玫瑰回到辦公室,數了數,是十一朵,本來已經夠驚喜了,不聊手機鈴聲又響起,還是剛才的前台,說:“葉小姐,又有人給你送花。”
那天就像是瘋狂的偶像劇橋段一樣,同樣的十一朵紅玫瑰,不同的花店男生,在我連續好幾次紅著臉從電梯口捧回花束的時候,半個辦公室的人都注意到了,好幾個人圍過來看熱鬧,我害羞得語無倫次,最後隻好對著不明真相的同事一味傻笑,當手機再一次滴滴的時候,我驚慌失措地拿起來,以為又是一輪玫瑰轟炸,卻發現這次是許寧徽的兩條短信。
他說:我的計劃是分九次,每次11朵,一共99朵,花語是一心一意和天長地久。
他說:今晚六點半我在鴻霖訂了晚餐,到時候我來接你下班。
我攥著手機,心裏又甜蜜又驚喜,感動得幾乎要掉下淚來——原來他知道我心裏需要的是什麼。
下班的時候,我趕緊收拾好了東西起身要走,正巧淺野過來,看到我滿桌簇擁的玫瑰,他先是一笑,說:“喔?你今天過生日哦。”因為公司習慣在員工生日的時候送上一束花和蛋糕做福利。我不知道怎麼解釋,隻是傻傻地笑著看著他,他大概也發現這麼多花實在不像是公司的風格,但又不知道說什麼,一下子我倆的氣氛有點冷場。
我對他微微點了一下頭,提起包跑掉了。
許寧徽已經來了。
我遠遠地看見他,穿著白色的翻領T恤,卡其色的休閑長褲,白底藍條的耐克板鞋,安靜地站在紫峰大廈樓下的水池邊等我。看見我,他把眼睛彎成美好月牙,歪起嘴角微笑,露出一點點白色的牙齒。
那一瞬間似乎時光倒回一年前的校園時光,他每次都從中山門公交站把我送上回程的公交。
隻是上班後,公司不允許員工夏天穿著露出腿和腳趾的衣服上班,他那幅沙灘鞋和小短褲的打扮再也看不到了。
我像個粉紅的棉花糖,控製不住嘴邊幸福的笑意,一路雀躍著向他奔過去。他輕輕把我拉進懷裏,用一隻手揉著我的頭發,溫柔地說:“寶寶,餓了沒?我們走。”
晚飯在歡快的氣氛中進行,鴻霖是自助餐,我當然不客氣地拚命點餐、大塊朵頤,許寧徽看著我的貪婪的吃相,滿臉寵溺的笑意,時不時地伸過手來揉揉我的頭發,或者把三文魚沾上芥末和醬油,一份一份地排在他麵前的那盞小碟子裏,送到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