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機場一別,我又遇過一次孫嶽揚。
是在江蘇廣電的初麵上。
他倒是不食言,來實現他的廣電夢。
我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迅速把自己藏到夏琦身後,夏琦問怎麼回事。
我說:“那個人,之前在電信麵試時遇到,他拿到了江蘇電信的offer。”
夏琦說:“最討厭這種人,以拿offer為樂趣,占著什麼不幹什麼!”
我狠狠地說:“就是!還來搶我們留在南京的機會。”
夏琦說:“過一會兒,當著麵試官的麵,跟那個人說你不是拿到電信、移動、**G……的offer了嗎?”
我嘿嘿地笑:“麵試官會立刻請他滾吧?”
當然,我們隻是這麼想想。
不過孫嶽揚的確在江蘇廣電碰了一鼻子灰,這裏不是他那種計算機專業的主場。他和我居然是同一組麵試,麵試官指著我們問他:“他們都是廣電傳媒科班畢業,你是計算機專業的,為什麼要來電視台工作呢?”
孫嶽揚同學很機靈,他說:“計算機專業做電視,就像DNA雙螺旋一樣,很穩定。”
結果麵試官不買賬,他指著我們一幫子人,很刻薄地對孫嶽揚說:“就你是雙螺旋,他們都是單細胞?”
孫嶽揚同學立刻頹了。
被麵試官指著的一幫人也頹了。
我揮灑自如地表現著自己的專業特色,不時得意地瞅瞅他。
“你不錯嘛。”走出麵試的辦公室,孫嶽揚就對我說。
“我看你狀態也挺好。”我說
“我?我狀態糟透了。”他兀自笑著。
“我說的不是你的麵試表現,是你被麵試官損的這麼慘還能笑著出來。”我很毒舌地嘲笑他。
他說:“那怎麼樣?難道哭著出來?你電信麵試是哭著出來的?”
我真不應該損孫嶽揚,他的道行比我深多了。
過了幾天,他又出現在我們學校,我聽他電話裏說在研樓樓下的時候,還以為他是開玩笑。
去一樓大廳一看,他笑吟吟地坐在寬大的沙發上。他那天在我學校磨蹭了大半天,攪亂了我原本周六打算躲在學校宿舍改論文的機會。
夏琦和貝妍她們來我宿舍玩,看見孫嶽揚嚇了一跳,夏琦把我拖到一邊,說:“哎,你不是許寧徽剛走就移情別戀吧。”
我說:“他?呸!”
夏琦說:“我怎麼覺得這個人這麼臉熟呢?”
我趕緊說:“錯覺!”
孫嶽揚這廝,裝出一副活潑可愛的樣子,時不時一句話,逗得貝妍和夏琦哈哈大笑。等她們都走了,孫嶽揚說:“我還以為南師女生都你這個樣子呢,你看人家夏琦和貝妍,又美麗又大方。”
我說:“麻煩你搞搞清楚,你現在站的是我的地盤,我要不爽,隨時可以趕你走。”
我不勝其煩,於是下一周起去江寧那邊住了,這天晚上公司有點忙,我快七點了才下班,走進地鐵口下行樓梯的時候,又看見淺野。
他低著頭走路,鴨舌帽遮到眼睛,外套的領子豎起來,又擋住下半邊臉,像是把自己包裹在一個安全的空間裏。我輕輕地叫了聲:“淺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