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的小說風格,很像我喜歡的一個台灣女作家,她寫小說,也寫散文,不過你的散文風格不像她,你的散文風格像韓寒。”
他會這麼想,大概是因為我發給他的那篇文章是抨擊南京南站施工偷工減料的。
要客觀地講,我不算特別憤青的一個人,和韓寒沒法比,和我那幫南師新傳院的同學也沒法比。每次網絡上出現大大小小一點政治醜聞,一幫同學都會義憤填膺,在QQ群裏討論個不停,這是我們研究生同學群的特色——當高中同學群在曬孩子、本科同學群在秀恩愛,我的研究生同學們卻在聊政治。
我說我不憤青,是因為我常常聽他們聊很久,然後對著爭執不休的他們安然地說:“這個國家,要麼忍,要麼滾啊。”
也許是做了廣告這種金錢遊戲的緣故吧,我變得越來越淡定,因為我覺得吵鬧解決不了問題。
但是我並不想同淺野聊我國的政治,他是外國人,我們立場不同,我在外國人麵前還是很有民族自豪感的,有一句話說得好,什麼是祖國?祖國就是“自己可以罵千遍萬遍,但絕對不允許外麵人說一句壞話。”
我就是這個心態。
我正和淺野聊著,突然手機鈴聲大作,來電人顯示是“魏央”。
這倒奇怪了,上班的那9個半小時,我們聊天吃飯打打鬧鬧,基本上是整天都黏在一起,旁人都笑我倆有拉拉傾向,她很少在下班後給我電話。
我一開始以為是公司有急事,接通了,剛“喂~”了一聲,那邊傳來的竟然是魏央的嗚咽聲。
“怎麼了?”我緊張地問。
聽筒那邊,她的聲音大了一些,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小舟,我被那個該死的老太太房東趕出來了,現在不知道去哪裏。”
我趕緊安慰她,聽她帶著哭腔、斷斷續續地講清楚整件事情。
原來前兩天,魏央早晨上班,忘了關水龍頭,結果等她回來,不僅出租屋裏汪洋一片,連樓下天花板也跟著遭了殃。
樓下人上來理論,這件事驚動了房東,那是個70多歲寡居多年的老太太,個性古板生硬,半點仁慈之心沒有,除了罰錢,還劈頭蓋臉地把魏央罵了一頓。
這就算了,誰想“屋漏偏逢連夜雨”,昨天魏央加班回來太晚,沒有時間用煤氣燒水,就用了熱得快,燒水的同時,她又給電暖寶充電,按理說這兩樣加在一起,也不算大功率,但可能是這家房子太舊,電線老化,居然燈泡爆炸,連帶保險絲也燒掉了。
魏央戰戰兢兢,準備今天找人來修,結果那小心眼的老太太居然不放心上次水漫金山的事情,今天大清早來出租屋檢查,發現家裏一點電沒有,燈泡也壞了,於是魏央下班時就看到驚人的一幕:老太太把屬於她的東西打包好了,扔在門口。
那老太太趾高氣昂地說:“你剩下的東西,等賠了錢再來取,今晚,你休想進這個家門。”
魏央哭得我心都快碎了,我說:“你別急,我想想辦法。”
魏央的出租屋離我們學校很近,我給夏琦撥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