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了,才有人竊竊私語:“賣也輪不到她賣呀!”
“可不是,這是在鄒管家那裏沒討到好,拿咱們泄氣呢!”
“什麼,快說說!”
兩個丫頭留在房間裏,一左一右地陪著蔣姨媽說話。
蔣姨媽羞愧不已:“也怪我不尊重,都是快做外祖母的人了……”
“您可別這麼說,您走出去,不認識的誰不當您是個年輕婦人,絕對想不到您女兒都已經嫁人了呢!”
“就是,太太皮膚白,人也窈窕,就是奴婢說句不該說的,您那位夫君實在心狠,叫您孤零零一個人……”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把蔣姨媽給說得暈頭轉向,心裏卻是沒那麼不自在了,倒是勾起了一絲自憐。
晚上,沐浴過後,蔣姨媽穿著綢緞睡衣,獨自躺在床上。
往日很快就睡著了,今天卻翻來覆去的沒了睡意。
她摸摸心口,心跳很快。
手指滑過白皙的肌膚,隻覺得那種觸感,比上等的綢緞還要光滑細膩幾分……
蔣姨媽難過地翻了個身,強迫自己閉上眼。
清明一過,南鄴迎來又一年的花紅柳綠。
哪怕和北魏的戰爭仍在持續,但南鄴的權貴們多少習慣了這種你南下不了,我也北上不了的狀態。
期間,顧予安寄來了一封家書。
他在信裏還特地提了一嘴,讓老夫人別擔心,軍中最不缺的就是大好男兒,問問薑表姐有啥擇偶標準,自己可以幫忙留意。
收到這封信,老夫人就跟打了強心針似的,一下子又振奮起來。
“對對,真是老糊塗了!”
她把那封信反複看了好幾遍,忽然腦子裏靈光一閃,拉著老媽媽說悄悄話:“你說,芙兒和來贇咋樣?”
老媽媽正在把信紙往信封裏塞,一聽這話,不禁愣住。
“是啊!這不錯啊!”
老媽媽一拍巴掌:“老奴怎麼沒想到啊?”
老夫人頓時露出一個“你還得練”的高傲表情:“那是,要不怎麼還得是我啊!”
老媽媽把信仔細收好,才斟酌著開口:“好是好,隻是這倆人又不熟……”
老夫人瞪她一眼,嗔怪道:“誰家姑娘結婚之前就和男人打成一片了?還要臉麵不要?不熟就對了,說明都是好孩子!”
打成一片……
老媽媽心說遠的不提,近的不就有一個?
她也是後來才從其他下人口中得知,那蔣表姑娘居然和鄒平在街邊的茶樓裏喝過茶!
真是夭壽哦!
怕老夫人太生氣,她壓根沒敢說。
“要是能成,真是好事!”
老媽媽不再去想晦氣的人,轉而喜滋滋地暢想未來:“有表姑娘在,贇爺以後也會真心把您當長輩孝敬的!”
老夫人擺手:“我不求他孝敬我,他過得好,老侯爺泉下有知,也放心了。”
他們夫妻,總算對得起人家親娘的一番托付。
擇日不如撞日,老夫人派人去喊薑芙。
“我和來贇?”
薑芙想了想:“他要是願意,我沒意見。”
她答應得這麼痛快,老夫人反而又感到為難起來。
來贇的身世,說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