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羿死了。
徹徹底底的死了。
一代遠古強者，生命如露珠般消散，他的死與其他神族的死比並無特別。
“你真的殺了他，你做到了。”
天使聖王語氣中帶著一絲雀躍，仿佛是她自己殺的大羿：“真的不敢相信，像他這樣的強者竟然會隕落在我們手中。”
玄霄應了一句，冷笑一聲，催動山河社稷圖將大羿的屍體收了進去。
“拿他屍體做什麼？”
“當然有用。”
玄霄隨口應了一句，沒有解釋，反而認真研究起手中的彤弓“素矰”。
這也是一件一流的神器，威力無窮，與大羿的神力和神技堪稱天作之合。
引弦開弓，神力迅速彙聚弦上，弓弦忽地響起一道霹靂，一道無形箭矢激射了而出，瞬間將一塊海底巨石射成一堆碎石。
“果然是好弓！”
讚歎一聲，以空識界神力窺探內部，果然發現大羿留在彤弓內部的東西：“太好了，有了它我便多了一種殺伐手段。”
還有半截金色箭矢，乃是傳說中離弦則必中的神箭“九轉蒼翎箭”。
此箭用上古妖獸猰貐的毒血和妖獸大風的羽毛煉製而成，以之對敵，射之必中，哪怕曆經九轉最後也會回到控弦者手中。
九萬年前，大羿憑借此箭所向無敵，一舉助龍族贏下了第二次諸神之戰。
“如此神器，令人恐懼，若非他隻有半截肩頭在手，隻怕勝負未知。”
箭頭卻並不在大羿身上，因此九轉蒼翎箭目前幾乎沒什麼威力可言。
“走，上去吧。”
玄霄與天使聖王浮上去，破水而出，終於見到闊別二十來年的陽光。
“你跟我速回神域。”
天使聖王急忙道：“我要把目前發生的所有事情告知天，讓他定奪。”
“現在絕不能回去。”
“你說什麼？”
天使聖王的臉色忽地嚴肅起來，看向玄霄的目光中帶著濃濃的戒備：“你什麼意思，難道想繼續帶著血矛逃亡不成？”
“怎麼這麼想？”
玄霄看向天使聖王：“咱們也算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老朋友，多少應該有點信任吧，至於把關係搞得這麼緊張兮兮的嗎？”
“那你為什麼不肯跟我回神域？”
天使聖王的語氣中帶著質問：“難道不是貪圖血矛？還是說你擔心天因此降罪與你，若如此我可以用性命給你求情。”
“都不是。”
玄霄搖了搖頭，解釋道：“現在回神域對你我來說無異於踏上死路。”
“你……什麼意思。”
“剛才你也看到了，神眼的目的就是為了複活遠古龍族，而且已經有了些成果，這二十年誰也搞不清楚他複活了多少龍族，其中有沒有像天那樣的強者？萬一有的話，我們現在返回神域就等於往神眼的槍口上撞。”
“這麼說似乎……也有些道理。”
天使聖王凝眉思索片刻，秋水般的目光凝望著玄霄問道：“現在怎麼辦？”
她曾見過遠古龍族的強者們，他們的神力已經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
赤龍金身不滅，萬法不侵。
黃龍十方暴雷，毀天滅地。
飛龍扶搖萬裏，席卷九霄。
無論是誰複活，即便神力大打折扣，也絕非她目前的神力所能匹敵。
再有龍族大軍，個個都有聖王實力，絕不是現在的神族所能想象的。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靠我們自己，這件事情最好不要驚動天為好。”
“什麼？”
天使聖王表示不解：“如此重大的事情你竟然想瞞著天，目的何在？”
玄霄淡笑一聲，接著長長一歎，飛到迦樓羅背上抬頭眺望神域方向。
“你應該明白我在擔憂什麼。”
天使聖王聞言一怔，點了點頭，她當然明白玄霄究竟在擔心些什麼。
如此大規模的背叛，當下的神族對於天來說已經沒什麼用，比起挨個甄別，或許他更願意毀滅一切之後再重新開始。
這種事情並非沒有先例，九萬年中，神族已經覆滅三次，玄霄等是第四代神族，這些都是天使聖王曾經親眼目睹的。
“你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