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東海不要說自己有錢,到了燕京不要說自己官大。
不知從何時起,這句話在網上開始流傳,曾風靡一時。
這句話固然有誇張的成分,但也從側麵體現了東海和燕京這兩座城市的差異。
身為某個部.委實權人物的莊岩論級別不低,放在其他地方也算得上封疆大吏了,可是……在權貴滿地走的燕京城,他知道自己的斤兩,所以為人處世十分低調,從未用單位的專車接送過他上下班,而是每天步行到單位。
七點五十五分的時候,莊岩如同往常一樣,步行抵達單位,對那些欠身打招呼的屬下,均是微笑還之,極具親和力。
待莊岩進入辦公室後,秘書早已將衛生打掃幹淨,並且早早為莊岩倒了一杯白開水,放在了辦公桌上。
莊岩先是向秘書說明了今天的安排,讓秘書前去做準備,然後如同往常一樣兩口氣將晾好的開水喝得精光。
“嗡……嗡……”
做完這一切,莊岩準備拿起桌子上的文件閱覽,卻聽到手機震動了起來,而且是他那部鮮人為知的私人手機。
突如其來的手機震動聲令得莊岩微微一怔,他先是拿起手機看了看,發現是某位在人事部門擔任實權人物的朋友打來的電話,當下起身走到房門前,關上房門,才接通電話。
“剛剛得到消息,葉禁以身體不適向上麵提交了辭職書。”
“葉禁辭職了?”
饒是莊嚴身居高位,心理素質極佳,可是聽到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他依舊被驚得目瞪口呆,震驚之餘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幻覺是不是出現了問題,“我沒聽錯吧?”
“消息千真萬確。”電話那頭的主人極為肯定道:“上麵正在開會研究,估計很快便會公布消息了。而所謂的研究,隻是走過場而已。”
“呃……”
即便電話那頭的主人再次肯定了這一點,可是……莊岩依然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可以肯定的是,裴東來那個家夥留有後手,並且一舉將葉家重創了。”人事部門的實權人物語氣凝重,道:“目前消息還未傳出,你想挽救還來得及。”
沒有回答,莊岩依然沉浸在震驚之中,以至於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主人是何時掛斷的電話。
“嗡……嗡……”
稍後,莊岩好不容易回過神,卻發現手機再次震動了起來。
這一次,電話是另外一個經濟部門的實權人物,和莊岩一樣,當初都是東海集團白道關係網中的一員。
“老莊,我剛聽到消息說,葉禁因身體不適,向上麵提交了辭職報告——你聽到消息了嗎?”電話的主人可是口口聲聲說絕對不相信目前的局麵是裴東來亮出底牌所所致,可是此時他卻有些拿不準了,以至於語氣中充滿了疑惑,“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是不是裴東來那家夥從中作梗了?”
“事到如今,若不是裴東來算計了葉家,葉家可能遭受如此重創?”莊岩答非所問,語氣充滿了苦澀的味道,眉目之間也流露出了幾分悔意,“我們都錯失了一次絕佳的機會。”
“呃……”
聽到莊岩的話,電話那頭的經濟部門實權人物嘴巴微張,無言以對,等於是默認了莊岩的話——葉禁作為葉家第三代接班人不說,同樣還是權力金字塔頂端最有力的競爭者,如今都被打掉了,這足以說明很多事情了。
“老莊,你當日與裴東來見麵的時候,裴東來不是說過,東海集團的大門隨時為我們敞開嗎?”愣神過後,經濟部門的實權人物想到了什麼,連忙說道。
“老謝啊,今時不同往日了。不要說裴東來會不會記得當日的話,就算記得,你認為還有可能當真嗎?”莊岩苦笑一聲,自問自答道:“他連葉禁都能打掉,還會稀罕我們幾個?”
“行不行試試吧,就算不能繼續合作,至少表個態,不要得罪他。”老謝聞言,臉上也流露出了幾分悔意,沉吟片刻又道。
聽到老謝的話,莊岩想了想,做出決定:“好吧,回頭打電話給他。”
話雖然這樣說,可是莊岩並沒有報希望。
因為……
他知道自己一行人做錯了選擇,想重新站隊,可能性微乎其微,他唯一期待的便是裴東來看在他們幾人沒有落井下石的份上,不要找他們的晦氣便好。
否則,他可以肯定,能夠連葉禁也扳倒的裴東來,弄垮他們跟玩一樣。
兩個小時後。
燕京城另外一棟極為適合鍍金的辦公樓裏。
畢業後便被家裏人安排鍍金的董家大少董文斌,沒有像往常那般低調地埋頭工作,而是坐在椅子上,臉上的得意笑意怎麼也遮掩不住。
得意,是因為隨著葉崢嶸身死道消,紅京會四分五裂,冬夏會淪為笑話被人遺忘,他趁此機會憑借董家大少的名頭和手下一幹跟隨者的人脈,在權貴圈中宣布要組建‘紅景會’。截至今日,已有不少權貴子弟申請加入與紅京會一字之差的‘紅景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