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保姆冷冷地一句把她從那些光陰中拉扯過來,愣了愣。
“哦。”她起身走到座機旁,拿起電話時就傳來了宋明明河東獅吼般的聲音:
“姓陸的,給你十分鍾,我在你的咖啡屋等你。”
“好啦,你這麼凶幹嘛?”陸粲然嘟了嘟嘴,一下子恢複了元氣。
Charlene咖啡屋
這間咖啡屋是在2年前開業的,其實陸粲然也是閑著心血來潮開的,店裏其實還出售許多各種各樣的花。店名下有一條暗藏的標語: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
這句簡單的英文被宋明明說成是矯情
,陸粲然倒是不在意地笑笑。這麼多年了,即使是單相思,她也期望那個人能過來,她甚至想起了一句更矯情的話:君不來
,我不老。
不過沒關係
,依米花的花語是奇跡,總會有奇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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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柯塵和那個叫什麼許簡兒的掰了。”方桌上,宋明明神秘兮兮地說著。
陸粲然端著咖啡杯的手抖了一下,灑出的咖啡濺到方糖上。“真的嗎?為什麼分手啊?他怎麼樣了?”
宋明明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她:“我哪知道啊,這裏是溫哥華呢,是一個聽朋友說的,就像試下你,果然你太沒骨氣了吧。”
斷斷續續的,宋明明嘮叨了許久,可陸粲然什麼也聽見,雙耳像是失聰般,突然,像瘋了一般地跑了出去。
“喂,你幹嘛啊你?”宋明明氣憤地直跺腳,這妮子總這樣一接觸到關於他的事就會魂不守舍的。
已經是傍晚,雪居然開始斷斷續續地下起了,無盡的冷意落到她身上。
“柯塵,你現在到底怎麼樣了?會不會很難過啊?”陸粲然帶著哭腔自言自語般,她知道柯塵這幾年都深愛許簡兒,如今不在一起了,肯定會難過想去死。
下一秒,她不管不顧地衝向去機場的路上,雪花飄進她的發絲間
,俏鼻被凍得通紅通紅。
從溫哥華到中國有十來個小時,距離8000公裏,明明溫哥華是加拿大離中國最近的城市,可是呢,她卻突然覺得好遙遠,遙不可及的恐懼感。
馬路上車如蟻行,她著急地看著四方的車子,可是卻依然不管不顧地橫衝直撞,像馬戲團滑稽的小醜,臉上還掛著可笑的眼淚。
突然間,一輛車無意撞到了她,她一下子被衝擊力彈到人行道旁,而那輛車無影無蹤了。
陸粲然跌在地上
,手被沙粒狠狠摩擦出血,“怎麼辦?”她失聲痛哭起來,眼角滑出的淚掉在地上,機票是有限的,這下大概錯過了。
“我真沒用。”陸粲然哭著哭著拚命嘲笑自己,這時候是他最難過的時候了,她多想在他身邊。
“陸粲然。”幹淨熟悉的嗓音直擊心髒,她猛地仰頭,柯塵佇立在一旁,雙手斜插在褲袋裏,揚著笑。
“柯,柯塵。”這一刻,陸粲然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我來看你了。”好聽的嗓音再度傳來,似是一束光照亮了她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