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僅是平原……那已經不是斯裏芬多公國的地盤了,臨著北海,屬於西方邊界外的無主之地……”
這時一個粗獷的身音打斷了莫桑的話。
“嘿,外來的詩人,給我們的多蘿西講幾個有趣的故事吧,她可有一段時間沒遇見感興趣的事了!”
莫桑聞言望去,那是一個蓄著白胡子的老頭,穿著一套黑色金屬鎧甲顯示著他的身份,雖然鎧甲磨損有些嚴重,但足以說明他地位的不凡——隻有大隊長級別的戰士才會用這樣全套的金屬鎧甲。
這不僅僅的財力的問題,相比沉重的金屬鎧甲,輕便且具有不錯的防護能力的皮甲是大多數傭兵的不二選擇,換上金屬製的鎧甲反而可能使他們在戰鬥時束手束腳反應不及。而大隊長級別的戰士都經過教堂的賜福和至少是城主級別的嘉獎。這些賜福和嘉獎並不隻是個名頭而已,而是實實在在地能夠提升一個人的身體素質。
在大致推測出老者的身份後,莫桑回應了一個善意的微笑。
“好吧,那麼……可愛的多蘿西……?你想要聽些什麼?”莫桑輕挑著眉毛笑眯眯地看著多蘿西。
年輕的多蘿西咯咯地笑著。
“馬爾斯爺爺說話總是這麼大聲……唔,就說你在來平原之前遇見的城市吧~”
“嗯,讓我想想……”莫桑放下酒杯。開始思索著自己的經曆,經過一個多月的平原上的旅程之後,他確實有些記不清了。
“我從一個叫做‘卡奈’的小鎮沿著河流來到這裏。在哪之前的地方可沒有這麼平坦寬闊,許多城市都建在山脈裏,要經過很多的橋梁和……”莫桑語氣平淡地描述著自己的旅程,像是在講一個睡前故事,用樸實無華的語言描繪出了平原外城市特有的風土人情。
看著酒吧裏逐漸安靜下來,不論是傭兵還是眼前的小姑娘都有些入迷地靜默著聽自己講故事,他倒是忽然發現自己確實有著當吟遊詩人的潛質。
“要不要找機會學學怎麼吹笛子?”莫桑在心裏默默地想到。
“……那兒的人都留著長發,蓄成一縷縷的小辮子,不論男女都喜歡穿一種寬大的格子短裙,總是喜歡唱歌,有時一整周都在慶祝著什麼節日,但我隻待了半個多月,並沒有參與太多……”
“呼~就談到這吧……我十三歲出門旅行,到現在差不多七年,我去過挺多地方,但是有些都忘記了,就算這樣要說起來也不是一次能說完的。”
莫桑又喝了一口甜麥酒——他那杯早喝完了,這杯是酒吧贈送的。
“你不是戰士,也不像什麼厲害的術士,你是怎麼旅行這麼長時間的?”
好奇的多蘿西問出了此時大多數人的心聲,其實也就隻有她敢這麼問了,不說莫桑七年的旅行生活,單是他能穿越平原就說明其有著特殊的保命本事,這樣直接詢問確實有些不太合傭兵規矩。
不過莫桑倒也不在乎,漫不經心地道。
“這也不算什麼秘密了,嗯……勞煩把之前要的兔肉拿來,不然到時候那家夥又要生氣了……”
後麵半句話莫桑是對酒吧服務員說的。對方也馬上反應過來,對著廚房方向提醒了一聲。
“快把之前要的那些生兔肉準備好……”很快後廚就有人抬著一個裝著兔肉的木箱子走了出來,三十來隻剝皮洗淨的三尾兔整齊地碼放在箱子裏。
“好吧……懶家夥,你要的食物準備好了,也就別睡了……”莫桑嘟囔了一句,走出酒吧,緊接著好奇的多蘿西和許多傭兵也跟著出來,連酒吧服務員也不例外。
撩起袖子,莫桑露出了左手手臂上的一個棕黃色印紋。
“guta~makalaouyi~mashieryi……”莫桑閉著眼,低吟了一段音調古怪的咒語,隨著他的吟唱,左手的印記也放出光芒,一扇漆黑的大門在莫桑麵前展開。
“麻煩讓一讓,我的……額,朋友體型比較大……”
看到到這一幕馬爾斯眼前一亮,放下手中的酒杯。
“沒想到我們城裏還來了個年輕的召喚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