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梨香說這些話時，眼裏滿滿的都是麻木，溫思倦不知道她是真的覺得這樣也很好，還是說絕望之下的放棄。
隻是她還是想著最後努力一把，也算是盡自己一份心力了。
“你也不要太悲觀了，總之我和你三哥會和媽好好說的。”
臨行前，程笑香親自到門口來送溫思倦和霍南。
“你們這次回去，可要好好工作啊，再也別犯啥事了，不然天天回來也不好看。也有人來說了，說你們怎麼天天回來。”
“左鄰右舍的，大家都在家的，這樣麵子上也不好看。”
霍南都不知道跟她解釋過多少遍了，不是他犯了事，是被人家給害了。
但是她就是非要這樣說，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懂，還是特意這麼說的。
“別人說你不管就是了，日子還是咱們自己關起門來過的，他們要說就說吧。”
程笑香白了他一眼:“還能這樣的啊，你又不是一個野人生活在深山老林的，你總歸還不是要在這個社會生活的，哪裏能不顧及別人的想法那?”
霍南放棄跟她溝通這個問題，轉頭又說起霍梨香的事。
“娘，要不還是讓梨香去上高中呢。雖然不跟北瑞似的，能去一中，但是五中還是能去的啊。你自己也都說了，外麵都在傳馬上要恢複高考了。要是真能高考了，她考不了大學，還不是害了她一輩子?”
“這事甭提了，沒得商量！”程笑香一副溝通不了的姿態。
“你看你看，每次跟你說這個事情，你就是這個樣子的。”
“你還想要我怎麼樣哦?家裏馬上你二嫂要生了，你大哥又要離婚，一個人拖著兩個娃子，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我每個月不都寄錢回來嗎?”
程笑香特意看了溫思倦一眼:“就你那幾個錢夠幹嘛的，你也成家了，又不能跟以前一樣，錢都交給家裏。”
霍南徹底沒話說了。
“所以這丫頭要是再不早點出去工作，家裏哪裏供養得起呢?再說姑娘家，書讀多了心就野了知道不？”
“要是讓她出去了，將來回不回來也說不定了。”
程笑香說這些話的時候都是沒有背著霍梨香了，也就是這些話她都能聽見，但是她神情麻木，看不出來她在想什麼。
溫思倦真的不要更加討厭這種說法了，什麼叫女孩子出去了就不回來了呢?
霍北瑞突然衝出來:“如果梨香不上高中，那我也不上了。”
程笑香被他嚇了一跳。
“你瞎說八道個什麼啊，你不讀書你要幹嘛?”
“我不讀書了，讓她去讀書。”
“我跟大哥二哥一樣，我也去學木工。家裏不是總要一個人賺錢嗎，我跟她誰去都一樣吧?”
“而且她要上中專，怎麼著也得上兩年吧?要是我不上學了，我現在就能給家裏賺錢。你別讓她去中專了，讓她去上高中吧，我不念書了，我回來給家裏賺錢。”
霍梨香反應過來立馬斬釘截鐵的說不行:“不行！你成績那麼好，你絕對不能不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