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烈陽熱情似火,空氣都好似被燒著了一般,隻是站在室外,皮膚就傳來隱約的灼痛感。
一行人幾乎要貼在了站牌上,隻為那巴掌寬的一點點蔭涼。
可惜烈陽下那一絲陰影也隻能給人一點心理安慰,何況還有背後被炙烤得堪比烙鐵的站牌……
【看起來像不像是鐵板魷魚?】
蘇禾隨大溜地貼著站牌,仔細看去,他額上沒有一滴汗珠,身上的衣物也幹幹爽爽,在一排汗流浹背的人中間,格外顯眼。
其他人卻沒表現出半點驚訝,好像這對比鮮明的情景再正常不過,或者說,他們壓根兒看不出這差異。
【唔?】
回應的聲音低啞,帶著剛睡醒時特有的迷糊感,談話的內容卻刑得很:
【想吃他們?你旁邊的太肥,中間那幾個倒是不錯,套個幻術帶回去得了,對付他們還要我出手?】
蘇禾:……
有沒有可能,他隻是聯想到了相似的東西呢?
他哪裏看著像是喜歡吃人的樣子?
【得虧他們聽不見,不然高低送你去警局待幾天!】
【蓄意謀殺?】
蘇何難得來了興致,猜測道。
蘇禾卻是挑了挑眉,揚起人畜無害的笑:
【誘拐未成年犯罪。】
毫無意外地,一聲嗤笑後,蘇何單方麵結束了對話,腦中再度安靜下來。
公交車準點到來,經玻璃反射的陽光威力不減,一排人不約而同眯起了眼,企圖看清車頭上的數字。
隻有蘇禾心不在焉地揚了揚手臂,甚至沒分出心思去看一眼。
左右搭錯了車也不影響他回去,不過過程麻煩些而已。
所以他到底為什麼要頂著大太陽在這兒等車啊?
思緒跑偏一瞬又很快回歸,蘇禾從口袋裏摸出一枚硬幣投進箱子,在後麵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陽光毫不吝嗇地鋪滿了大腿,蘇禾伸出右手,手心便有了點點細碎的光,肌膚白得耀眼。
盯著自己白淨的手心,蘇禾細細思索著身體中另一個住客的情況。
這個夏天,蘇何安靜了許多。
祂沉眠的時間增加了。
好在蘇禾能感受到,祂的氣息並沒有收到影響,甚至更加強大了。
所以,祂隻是在成長嗎?
蘇禾無意識地轉動手腕,陽光打在手腕內側,細白的肌膚上,一抹蒼翠色彩被染上碎金,一如田地裏沐浴在陽光下的禾苗,肆意舒展。
……
蘇禾是明月高中有名的好學生,有名到什麼程度呢?
舉個例子,假如某天從高中出去的某位混得不賴的人回來資助母校,並且那個人提出要幫助成績優秀的困難學生,那麼不管接待的是哪個領導,他(她)想到的第一個人一定是蘇禾。
當然,每次市裏有個競賽什麼的,第一個被cue的也必定是他,盡管他大多數時候都是學校的下限,主打的就是一個陪伴。
而現在,這樣的日子就要結束啦~
蘇禾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下公交車。
好吧,隻看他住的村子,他是挺像個貧困學生的,雖然他的身價足夠買下幾個明月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