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活會是怎樣呢?
在這樣一點小事都可能在網絡上掀起軒然大波,而真正的重大事件往往傳不出消息的時代,蘇禾選擇對自己的大學生活保留一點無傷大雅的幻想。
他不是善於交際的人,到現在唯一稱得上朋友隻有金知禮,還是因為對方孜孜不倦地努力與他保持聯係。
哦,對了,還有一個網友,本來說好暑假裏麵基的,但對方莫名其妙失聯了,報警後才知道對方不幸卷入詭域中了,人到現在還沒找回來。
再加上唯一的親人早已離開人世,蘇禾是難得的獨自一人前來報到的學生。
所以他遇到這樣的事情也很正常……
個鬼啊!
明明走進來之前是很正常的大學校門,為什麼跨過去後就變成一片蒼茫雪原了啊?
而且雪是灰白的,天是紫紅的,看著就不像個正經地方!
詭域都懟到臉上了,風華大學你好歹是中土排名前列的高校,遲鈍到這種地步真的合理嗎?
蘇禾拖著自己的行李箱,弱小可憐又無助。
“啊切——”
被凍得打了個哆嗦,蘇禾終於選擇接受現實,打開行李箱翻出厚衣服套在身上。
棉服之類的和被褥一起,早在昨天就被寄到了校內,行李箱裏隻有一件稍厚一些的外套,這樣的行李在盛夏本來沒有任何問題,甚至可以說是多此一舉。
但現在蘇禾覺得自己還是草率了,他就該隨身帶著床棉被。
翻遍行李箱卻沒找到幻想中可能存在的另外的厚衣服後,蘇禾輕歎了口氣,暗自做好了凍死在這裏,或是被詭異撕碎的準備。
如果注定要死,他還是想死得有格調一點兒,咳……
做好了心理準備,蘇禾一麵回想著每年安全日發下來的安全手冊中與詭域相關的內容,一麵抬起頭,打算找一找突破口。
然後他就對上了一張眼熟的臉。
蘇禾:!?
蘇禾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親戚,畢竟他們的長相實在是很相似,相似到蘇禾自己都覺得他們是直係親屬。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有點理智的都知道這應該是詭異的擬態,詭異降低人戒備的常用把戲。
震驚並沒有封印蘇禾的腦子,他悄悄打量了下對方的身形。
對方穿著與他同款的短袖和薄褲,不同於他套了個外套還凍得瑟瑟發抖,對方赤膊蹲在雪地上,貼身的長褲隱約勾勒出腿部的肌肉線條,顯出十足的力量感,露出的胳膊比他的膚色略微深一些,線條流暢起伏。
嗯,打起來至少三七開。
對方三拳,他頭七。
拚武力必定是不行的,他要是有那能力,也不至於考到文院來,去武院真刀真槍地拚不爽嗎?
那就隻能跟對方攀關係了。
拆穿對方估計立刻要被死,不拆穿大約還能苟活,他當然選擇苟活!
什麼?要死得有格調?
誰說的?反正跟他沒關係!
可能的親屬關係在腦海中過了個遍,蘇禾選擇了看起來最合理的一項:
“哥哥?”
在蘇禾愣神的過程中,與他麵容相似的男人隻是安靜地注視著他,像一座長久矗立的雕塑,聽到他的聲音,男人的眨了眨眼,好像忽然活過來的死屍似的,聲音滯澀:
“你是誰?”
對方一回應,蘇禾好不容易積蓄起的勇氣忽然就泄盡了,先前就說過,他不是善於交際的人,這是美化後的說法,事實上,他很怕和人交涉,特別是現實生活中的麵對麵交涉。
甚至死到臨頭的刺激下,機體分泌出的腎上腺素也隻能支撐到他打一個招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