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蘇禾便自然而然地選擇了最後一個死掉的人使用的語言和文字。
聽到蘇何的話，蘇禾先是一愣，而後明白過來，對方這是在與他交換名字，說起來他們的名字發音完全一樣呢。
等等，這不就說明，對方知道他們之前根本不認識嗎！
蘇禾的手指不自覺揉撚著衣角。
冒充兄弟被認出來什麼的，居然沒對他動手，蘇何的脾氣也太好了點兒吧！
是他誤會蘇何了，下意識把人家歸類為殺人不眨眼的詭異什麼的，是不是太過分了？
糾結許久，蘇禾決定還是得先道歉，畢竟是他理虧。
“對不……”
“你哥哥呢？”
同一時間，蘇何的聲音響起，截斷了蘇禾的話。
祂已經找遍了文院，沒發現可能是蘇禾的哥哥的人。
“啊？”蘇禾有點懵。
“你哥哥呢？”以為蘇禾是沒聽清，向來沒什麼耐心的蘇何皺起眉，卻還是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啊？”蘇禾更懵了，“我沒有哥哥啊……
哦，其實我看我們長得很像，就覺得我們可能有親緣關係的……而且我們年齡差不多，最可能的關係就是兄弟了吧……
啊，不是，還有就是沒想到你確實長這樣……
呃，也不是，我就是……就是……”
說著，蘇禾的聲音不自覺地越來越小，最後完全消失不見。
救命啊，他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真的不能讓他寫好稿子再來解釋嗎？他的嘴好像跟腦子完全沒連通啊，根本說不出想說的話！
交談什麼的，果然最可怕了！！！
蘇禾的解釋堪稱混亂，蘇何卻耐心地聽完，並做出了總結：
“你以前沒有哥哥。”
“呃，是，是啊……”蘇禾不明所以。
“以後我是你哥哥。”蘇何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啊？”蘇禾發現，他今天好像特別喜歡這個字。
“不願意？”
蘇何歪著腦袋，壓低身子，鼻尖幾乎與蘇禾貼在一起。
耳邊傳來尖銳的呼嘯聲，狂風裹挾著雪花，似乎要將天地都刮下一層皮來，蘇禾周身卻還是安安靜靜地，仿佛那尖銳的呼嘯以及狂風暴雪都不過是錯覺。
但臉貼臉的大招已經占去了蘇禾全部的精力，他依舊沒發現環境中的古怪。
對一個連與人交涉都覺得害怕的人來說，跟人臉貼臉（哪怕那人的臉跟他很像）絕對是比夜半撞鬼還要恐怖的事情。
蘇禾屏住呼吸，雙眼放空，甚至腦子都停止了思考。
“為什麼？”似乎是把蘇禾的沉默當成了默認，蘇何幹脆換了個姿勢，雙臂撐地，與蘇禾額頭相抵。
蘇禾：……
心跳驟停。
“我願意，”大約是物極必反吧，真·臉貼臉後，蘇禾反而能說出話來了，“你能先起來嗎……哥哥？”
狂風停息了。
蘇何換回原來的姿勢，繼續看著他。
蘇禾：……
都答應當蘇何的弟弟了，為什麼還要盯著他？
他想睡覺！
想睡覺的心終於蓋過了社恐的心，蘇禾選擇直接提出要求：“我想睡覺，你能別……你也去睡覺吧，哥哥。”
蘇何點點頭，躺在他身邊，合上眼，姿態堪稱乖巧。
蘇禾：……
祂是我哥，祂是我哥，祂是我哥……
念著念著，蘇禾的意識逐漸沉入夢鄉。
蘇何睜開眼。
見到蘇禾之前，祂已經睡了很長時間，而且祂剛成為蘇禾的哥哥，根本睡不著。
祂的視線又落到蘇禾身上。
現在，他就發現不了了。
再看一會兒。
就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