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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晨坐在輪椅上,麵前是一片綠草地,早上出來呼吸下新鮮空氣,總好過一整天都悶在醫院裏,身邊木長椅上坐著的是何昊,葉晨呆滯的看著前方,前麵的花壇邊沿,衛熾就坐在上麵看著他。

已經在醫院兩天了,各種檢查都做過了,醫生奇怪葉晨為什麼失明,排除了身體原因之後,葉晨被帶到了心理醫生的辦公室。

中國心理醫生的辦公室並不像葉晨看過的國外的電視劇裏的一樣,普普通通的摸樣,他眼睛還是沒有焦距沒有方向,衛熾眼中的焦急與不解也被葉晨忽略了。

“你叫辛翔冬?”心理醫生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看起來慈眉善目的,但是身上的香水味葉晨不喜歡。

“嗯。”葉晨輕聲回答道。

“能和我介紹下你自己嗎?”心理醫生又問道。

“我~~沒什麼好介紹的。”葉晨輕聲說道。

“你看起來並不是很快樂,是不是有什麼不快樂的事情發生了?”

葉晨強笑了一下,“沒什麼。”

女醫生也笑了笑,“沒關係,不願意說也不要勉強自己,人有時候有些事情想不通,想不通就別想了,讓自己難受很辛苦。”

葉晨並沒有搭腔,他低下頭沉默了,女醫生打電話叫護士讓辛建成進來,她對著辛建成點點頭,辛建成就推著葉晨離開了。

早上的氣溫漸漸的熱了起來,葉晨輕聲說道,“何大哥,我想回去。”

“好,我推你回去。”

“誒?怎麼我剛來你們就要走了?”一聲女聲響起,昨天葉晨見過的女心理醫生拿著兩瓶飲料走了過來。

“翔冬想要回去了。”

女醫生把手裏的飲料放到葉晨的手上,她輕聲說道,“能不能和我坐一會兒呢?”葉晨沉默了會兒之後點了點頭,女醫生坐到了葉晨輪椅邊的木長椅上,而何昊坐到了女醫生的旁邊,“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就買了橙汁給你。”

葉晨使勁擰開瓶蓋,結果卻讓果汁灑到了病號服上,何昊趕緊拿麵巾紙給他擦,葉晨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弄濕了。”

“是我沒想周到。”何昊大概擦了擦,“咱們一會兒回去換病號服。”

“嗯。”

女醫生靜靜的看著葉晨的臉,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平靜如水,“我聽你爸爸說,你還有一個姐姐?”

“嗯,不過去世了。”葉晨回答道。

“想他嗎?”女醫生又問。

葉晨點點頭又搖搖頭,抿著嘴唇不說話。

女醫生看了眼在他身邊的何昊又問道,“你爸爸還說,你一個好朋友幾個月前去世了。”

葉晨雙手交握著,他眼前就是衛熾,衛熾雙手也交握著,劈著腿,肘關節支撐著膝蓋昂著頭看他,目光專注情深,而葉晨的目光卻穿透了衛熾的身體望向遠方。

“辛翔冬?”女醫生見葉晨不說話不禁輕聲叫他。

葉晨卻笑了,“我爸爸說死的人是我朋友嗎?也許他少說了一段,他不僅僅是我的朋友,還是我的愛人,他選擇去死,留我一個人在這世上,醫生說我眼睛可能是心理問題引起的時候我聽到了,我不是傻子,我也猜到是因為什麼,我不想看到他的魂魄在我周圍,但是看不到我又難過,所以心裏想著要是眼睛瞎了就好了,沒想到真瞎了。”葉晨說著,眼中滴落下淚水,他咬著嘴唇,“何大哥,我想回病房。”

“哦!”何昊傻傻的回答著,他被葉晨剛才的話驚到了,不過很快就又恢複了,他對著女醫生微微點了下頭,就推著葉晨走了。

衛熾還坐在花壇上,何昊的身軀擋住了葉晨的背影,衛熾歎口氣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扶著葉晨坐到床上,何昊偷眼瞧葉晨,‘他是同性戀?原來和張駿是那種關係,難怪張駿爬得那麼快!董事長知道嗎?董事長對翔冬是什麼態度?’何昊一邊幫葉晨換病號服一邊兀自尋思著。

葉晨紅著眼,身體僵硬好像毫無生命一般,“何大哥,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行嗎?”

何昊把幹淨的病號服披在葉晨的身上,“行,我去給你買點水果。”何昊說著走出了病房,隨著病房門的關閉,葉晨的淚水滑落下來,衛熾就坐在何昊剛才坐著的椅子上,他無措的看著葉晨,他連將他擁入懷中這種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

葉晨哭了很久,但是卻一點聲音都沒有,後來他哭累了就倒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蓋住,蜷縮著身子像個無助的被拋棄的小狗,衛熾心在抽痛,但是他卻毫無辦法。

病房的門又開了,何昊提著些草莓從外麵回來,他將草莓放到桌子上,輕輕拉開葉晨蓋在身上的被子,“翔冬,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