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仁光是被押解的官差給趕走的,見他盯著人家茶樓二樓不走,氣得一腳踢過去:“滾滾滾,若是路上耽擱了,有你苦頭吃的。”
“還以為自己是淮陽世子啊,現在就是一個罪犯,這輩子都別想回京城,也別想去喝茶,你不配!”官差罵罵咧咧。
齊仁光就算不甘,也不得不承認,對方說得對。
他家落敗了。
他再也不是尊貴的世子。
他現在是人人喊打的犯人。
一想到自己流犯,崔逸他們這些人卻在京城錦衣玉食,吃香喝辣,他便不服氣。
憑什麼?
明明他們淮陽王府是被冤枉的,為什麼被罰的是他們?
真正的凶手卻逍遙法外。
眼看著要出京城,齊仁光越想越不甘心,恰在這時,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循聲望去,就見一襲錦衣華袍的崔逸給官差塞了銀子,才走到齊仁光麵前。
“聽說北地嚴寒,還有大貓,這一去不知道今生還能見麵否?”崔逸故意來刺激齊仁光的,之前仗著他是世子,沒少給自己找茬。
還撬走葉嘉月,這事崔逸一直耿耿於懷。
總算有了羞辱齊仁光的機會,崔逸怎麼可能錯過:“可惜了,這輩子怕是不能再同你喝茶,一路平安,多謝皇上開恩,能活著總比被砍頭好。”
“我淪落至此,還不是你搞的,崔逸,你裝什麼假好心?”齊仁光正愁找不到人報仇,崔逸自己跑出來,還一臉無辜的表示。
“本侯爺什麼都沒做啊,不是你多行不義必自斃,膽大包天,妄圖造反嗎?”
“呸、是你和葉嘉月那個賤人做的局對不對,那個女人入了宮再無消息,是不是你把人弄走了?”齊仁光還想著葉嘉月呢。
自己被刺字流放,她卻消失無蹤,誰知道藏在什麼地方。
崔逸皺眉:“你不知道葉嘉月在哪?”
“你知道?”齊仁光反問。
崔逸搖頭。
齊仁光眯了眯眼,他是不是又騙我?
我不會輕易上當。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官差又來趕人,齊仁光眸光微閃,看著身為侯爺,踩著他們淮陽王府血肉錦衣玉食的崔逸,突然開口:“你過來,我告訴你一個很重要的秘密。”
崔逸警惕看他,沒動。
齊仁光道:“放心,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對你做什麼,反正這輩子見不到,這個秘密若是不告訴你,我心裏不安,你就不想知道葉嘉月她......”
崔逸意動,緩緩湊過去聽他說出秘密。
齊仁光在崔逸靠近後,眼睛盯著不大不小的耳朵,不等崔逸反應過去,狠狠的咬住耳朵,用力撕扯。
崔逸:“嗷!!!”
等其他人反應過來,把崔逸從齊仁光嘴裏解救出來,耳朵被咬掉了一大半,鮮血淋淋的,看得人觸目驚心不說。
他還用手上的鐵鏈套住崔逸的脖子,生鏽的鐵鏈在他脖子上劃了一個傷口,鮮血不斷,嚇得在場的人都忍不住後退,生怕自己遭殃。
官差見齊仁光不老實,一頓拳打腳踢,人打在地上爬不起來,被拖死狗一樣拖走了。
齊仁光鼻青臉腫,一腦門血看著被小廝送上馬車去找大夫的崔逸,報複大笑:“哈哈哈,咬死你,要死你這個凶手,是你害了我們淮陽王府,是你栽贓陷害,你該死。”
大家都覺得齊仁光瘋了
謝莞知道崔逸被齊仁光咬掉半隻耳朵,還弄傷了脖子,似乎流了很多血,她並未在意,隻是流點血而已,又不會死人。
隻是沒想到,十天後,突然得知,崔逸死了。
沒錯,據說傷口感染,太醫束手無策,拖了十天,昨晚深夜人沒了。
謝莞讓西棠特地打聽,看見鎮安侯府掛上白燈籠才相信,人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