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年初試(1 / 3)

路超百無聊賴的走在下山的山道上,夕陽的餘暉撒遍了整個嵩山,彷佛度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神聖而又神秘。路超回頭看了看坐落在暮靄中的古刹,一陣惆悵湧上心頭,出身在少林寺,整天在武學聖地轉悠,本來是件多麼令學武之人羨慕的事,而他卻僅僅會一套最基本的少林羅漢拳,外加一些基本的吐呐內功心法,就連半途出家的和尚都比他學的多。

對自己的武學天賦有著超人自信他,從來不會承認別人學的比他好。“真是丟人啊!”路超一邊走著一邊怨天尤人。

殘陽落日,飛鳥歸林,空山鳥語,晚風徐徐。

“刺!”不知從哪裏揀來的一根樹枝,被他當劍握在手中,毫無章法地刺來刺去,一邊嘴裏還呐喊助威。“我乃劍癡,一劍當天下!”全然不顧山道兩邊慘遭他屠戮的花草樹木,三步走,兩步停,晃晃悠悠。“我乃大俠路超是也!大路朝天的路,武功超群的超!我就是大俠路!”完全自我陶醉的他突然收聲,不是因為意識到做人要穩重低調,而是他揮“劍”的瞬間瞥見山路右側的木叢中居然有雙腳伸在外麵。

“死人!”路超第一反映是往後跳了三步,擺了個防守的姿勢,低頭一看手中的樹枝,不禁啞然失笑。壯了壯膽,路超慢慢的靠過去,心裏卻做好了隨時往山上逃跑的準備。

“好漢不吃眼前虧”一向是他的做人原則。

當手中的樹枝撥開木叢之後,躍入眼簾的卻是林笑生,那個單身獨劍挑戰少林的林笑生。

林笑生仰臥在木叢中,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嘴角還帶著一絲血跡,本來光鮮的衣服上沾了些塵土,右手卻還緊緊的握著古劍。他上山時騎的馬卻不知跑哪裏去了。

“大俠!大俠!”路超輕聲的叫著林笑生,“大俠,給點反應好不好?”看他沒有半點反映,路超居然膽大到用手中的樹枝去捅他。

終於,路超伸手到林笑生的鼻下探了探氣息。“還好沒死!怎麼辦,還是別管了,萬一他瘋病發作,跳起來給我一劍就慘了,走為上策。”

“不好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和尚師父老叫我念什麼大慈大悲經,萬一給他知道我見死不救,那還不慘了,說不定不準我以後再上少林寺,那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啊!”走了幾步的路超腦海中經過一番交戰,決定不能見死不救。

在努力試了背動林笑生沉重的身體之後,路超又有點後悔了。“對了,剛才在大雄寶殿,慧塵師父曾拿出小還丹來給他服用,那可是神藥啊。”路超看了看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林笑生,一肚子牢騷,“你這家夥,還裝英雄,現在卻成狗熊了,有本事你一路裝回家去了,害我還要跑一趟。”

路超再一次來到少林寺,找到慧塵禪師,向他說明了情況,慧塵禪師本是極穩重之人,考慮到林笑生對少林寺的成見,覺得這件事還有由路超去做的好,於是就給了路超三顆小還丹。當路超再回到山道林笑生身旁時,發現多了一匹馬,正是林笑生上山時的坐騎。“哈!來的正好,不用做苦力了。”

當一縷璀璨的陽光照進木屋的時候,林笑生醒了過來,不知何時何地的他第一反映就是伸手去抓劍,一握之下發現古劍就放在他身邊。放了一半心的他看了看周圍的情況,木屋、木床、木桌、木凳,粗陋,簡樸的擺設,除了日常生活的必需品,沒有絲毫裝飾。

林笑生深深的吸氣,發現身上的傷勢已好了四五成,知道體力已沒有了淤血積壓的情況,隻要慢慢休息恢複就行了。林笑生緩緩起身,試了試力之後,下了床,慢慢向屋外走去,走向一片溫暖、燦爛的陽光。

屋外的草坪上,一個少年正雙手抓著自己坐騎的馬韁,想要控製住它,卻被馬兒努力掙脫。“哎呀,你個畜生,再不聽話今晚就把你宰了加菜。”路超全然不知身後倚門而立的林笑生。

“吭!吭!”

路超聽到身後的人吭聲,一愣,立馬說道:“哎呀!馬兒啊,馬兒,你真是難道一見的好馬啊,吃飽了沒有啊,這裏有的是草。哦!那邊還有水,要不要幫你洗個澡啊!”

林笑生聽了,不禁莞而一笑。“大叔!你醒了,身上傷勢怎麼樣了?肚子餓不餓?我正在伺候你的馬呢!”路超轉身,假裝關心的問道,被逮了個正著,態度還不得端正些。

“大叔?我有這麼老嗎?”被人叫做大叔的林笑生,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一邊打量眼前的少年。

十五、六歲,正當青春年少,健壯的身軀,被太陽曬的古銅色的肌膚,濃眉大眼,端正的五官,雖說不上很清秀、英俊,但整體一看卻說不出的協調。全身上下洋溢著青春的氣息,花兒正春,人正年少。這個少年正是自己上少林寺路上碰到的那個爬山崖,跳瀑布的少年。

“你瞧我這笨的,大哥你睡了一夜多了,肯定餓了,來,坐下來邊吃邊聊。”林笑生這才發現木屋的旁邊居然還有個火堆,上麵正烤著一隻野兔。轉眼之間又從大叔變成了大哥的林笑生雖說還有點角色變位上的不習慣,肚中卻鬧起了空城計,於是毫不客氣的坐在草地上大吃了起來,還有不知道路超從哪裏弄來的一壺酒。

林笑生邊啃著噴香的野兔,邊欣賞著周圍的風景,其實此地在自己上少林寺途中就已經路過一次了,不過現在看來卻另有一番風味,想來是去少林寺途中一心比武,無心欣賞嵩山風景,而現在卻一身輕鬆,心情也不同了,看風景自然不同。想到這兒,林笑生心中不禁輕輕地歎了口氣。

溫暖地陽光,繁花似錦,怡人地空氣,春風微送,碧綠的湖水,湍急的瀑布,說不出的安寧,說不出的舒心。原來大自然如此美好!生平第一次,林笑生有了這種感覺。

“這野兔烤的不錯!”林笑生還沒吃過這麼美味的燒烤。

“那當然,你以為呢!”對於這點,路超好比對他的武學天賦一樣有著超人的自信。

林笑生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不知道謙虛為何意的少年,有著說不出的好感,“小兄弟,謝謝你救了我。”

“你怎麼知道是我救了你?”

“我的馬頗有靈性,如果不是你救了我,它也不會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裏了。”林笑生邊說邊回頭看了看在一旁溜達的馬兒。

“嗯……”路超支吾了一下,“其實救你的不是我,而是少林寺的小還丹,馱你回來的也是你的馬,我隻不過牽著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