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徹點點頭,隨即拉住蕭容華的手,說道:“天這麼冷,怎麼不多穿一點?”
蕭容華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未著龍袍的男子,眼眶微微濕潤,說道:“皇上,你怎麼來了,國宴…”
阮徹打斷蕭容華的話語,扶著蕭容華坐在桌邊,說道:“不礙事的。再說,你和宸兒都在這裏,我能去哪呢。”蕭容華幸福的依偎在阮徹的懷裏。
沐宸深深的看著阮徹,從一旁的櫃子裏又拿出一副碗筷,放在阮徹的麵前,說道:“爹,吃飯吧。”
阮徹點點頭,看著桌子上擺放著的菜肴,笑了,說道:“還是這裏有家的感覺啊。”一家三口圍坐在飯桌邊,吃著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菜肴,和樂融融。
未央宮作為北梁的禁宮,沒有安排任何一名丫鬟和太監。平日裏的飯菜都是沐宸和蕭容華獨自完成的。北梁皇帝有心保護他們,但是總覺得很是愧疚。
阮徹想要給蕭容華貴妃之位,但是蕭容華卻是拒絕了。蕭容華認為自己明明是東海的葬身火海的貴妃,如果出現在了北梁的皇宮裏,保不準會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阮徹無奈,隻能隨了蕭容華的想法。
對於沐宸,阮徹更是心懷有愧。最後一番妥協之後,阮徹決定放棄自己的想法。隻要妻子和兒子都在自己的身邊,那麼有沒有那些虛華的東西又有什麼差別呢。
是以,北梁的皇宮中,每個人都知道未央宮裏住了人,但是,住進去的人卻沒有人見過。有人猜測是之前,北梁皇帝放在乾清宮裏的女子,但是,奈何“禁宮”二字,人們紛紛選擇閉口不談。
沐宸每天就是陪在蕭容華的身邊,照顧母親,就像是兒時在普雲寺中一般。沐宸深知自己的麵孔更是不能暴露在眾人的視線裏,於是,便也老老實實的待在未央宮裏,幫著蕭容華搭理日常的事務。
司劍算是這個未央宮裏唯一的不算主子的人了,得著沐宸的命令,平日裏都是隱藏在暗處,便也沒有什麼存在感。隻是,心中也多有無奈,自己明明是東海的武官,卻因為這對母子而住在北梁的心髒裏。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感覺。而沐宸與華妃似乎也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存在…
司劍想到這裏,無奈的笑了。她們是主子,聽主子的話就好了。
太子東宮。阮思源坐在自己的院子裏,喝著醇香的美酒,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未央宮…
阮思源放下酒杯,站起身來,對著身邊的太監說道:“不必跟著,本太子出去走走…”身邊的太監們趕忙福身,恭敬地送走了這位北梁的太子。
雖是過年的時節,但是,阮思源仍舊是一件淡黃色的衣衫,但是,卻不是太子的朝服,將一身的溫和的氣質嶄露無遺。阮思源自顧自的走在北梁的皇宮裏,看著北梁皇宮的一草一木,嘴角淡淡的笑容讓路過的宮女們紛紛傾心。
阮思源站定腳步,看著不遠處的禁宮---未央宮,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將自己隱藏在柱子後麵,看著幾近荒涼蕭條的宮門。隨後,宮門內走出一道身影,阮思源隨即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之中。
阮徹與自己身邊的大總管離開了未央宮,消失在阮思源的視線裏。
待看不到人影之後,阮思源輕輕的呼了一口氣,剛要邁出腳步,便被身後的氣息一驚,猛地回過身來,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劉子君。阮思源半眯著雙眼,看著劉子君,溫和的氣質收斂,散發著輕微的戾氣。
劉子君則是笑著躬身,說道:“臣,見過太子殿下。”
阮思源隨即擺擺手,問道:“國師怎麼會在這裏。”
劉子君答非所問,看向未央宮的方向,淡淡的說道:“太子不必擔憂,裏麵的那位是不會威脅到您的。您大可放心。”
阮思源也看向未央宮的方向,隨後看向劉子君,問道:“你怎麼知道?”
劉子君笑著看著阮思源,隨後緩緩地說道:“太子,夜深露重,回宮吧。”
阮思源看著劉子君的笑臉,最後還是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看著阮思源的背影,劉子君微微眯了眯雙眼,在二皇子和太子之間,自己選擇了太子。現在看來,似乎太子也並沒有完全達到自己的目標啊…隨後,劉子君轉身消失在原地,堂而皇之的走進了未央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