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洪走出仰天堂,按著來時的線路,朝著城守府走去。
在仰天堂不遠處的拐角,聽著一輛不太顯眼的馬車。此刻,簾子微挑,隱約能看到一張清秀的容顏,還有一小塊白色的衣角。
坐在馬車外麵的男子,看了看挑起的簾子,有些冷漠的說道:“菲姬姑娘,該是時候回去了。”
簾子忽的被放下,緊接著傳來了女子輕柔卻略顯怒氣的聲音:“土方玄一郎,你收到的命令是保護我,而不是管束我!”
馬車外的男子突然雙眼微眯,隨後稍稍低頭,說道:“是,菲姬姑娘,是土方逾越了。”簾內沒有再傳來任何的聲音,土方玄一郎一抖韁繩,馬車緩緩駛過街角,消失在街麵上。
景苒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早上開始,自己的太陽穴總是隱隱作痛,一陣一陣的,弄得景苒心煩意亂。
前兩天天氣驟然轉涼,景苒便也沒有再去院子裏坐著,而是乖乖的待在瀟湘館的臥室裏,能不動就不動,似乎是變得越來越懶了。
口略渴,景苒便抬手,想要倒一杯茶給自己,結果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胳膊居然粗了這麼多!於是心情更加煩躁了。景苒將書往桌子上一摔,便起身走出了臥房。正好撞見端藥回來的春弦。
春弦見景苒出了門,不禁有些疑惑的問道:“主子,怎麼出來了?”
景苒看了看春弦纖細的身材,又想到了自己方才看到的慘狀,便握了握拳,有些怒氣的說道:“沒事就不能出來走走麼!?”
見著景苒突然爆發的,不明所以的怒氣,春弦心中哀歎一聲,隨即說道:“當然可以,但是,主子,咱們先把藥給喝了,然後春弦陪著您走走,行麼?”
景苒本想說“不喝”的,但是,考慮到腹中的孩兒,便忍了去,拿過藥碗,十分豪邁的一飲而盡。接過春弦遞過來的蜜餞,臉色稍緩。
春弦將藥碗交給院子裏的小丫鬟,自己便進屋子裏給景苒拿了一件大披風,披在了景苒的身上。景苒看著春弦這般,心情稍緩,再次揉了揉太陽穴。
春弦見著景苒今日多次揉自己的太陽穴,心中也是有些擔憂,便問道:“主子,要不我們去城裏走走吧,順便去仰天堂讓唐大夫看看。”景苒想了想,便點了頭。
景苒本想一路步行,但是,日出城也不算小,便默許了春弦命人準備小轎子的事情。臨走的時候,春弦從藥房的夏洪口中得知,今日唐中天並不在仰天堂,而是在城門坐診。
景苒想了想,便說道:“去城門吧。”春弦得了命令,便帶上了幾名司劍留下來的侍衛,跟著景苒的轎子,出了城守府的門。
一路緩行,景苒坐在小轎子裏,挑簾看著日出城的街麵,嘴角難得的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日出城不比帝都,街麵上的規矩顯得少一些,百姓也是比較隨意,各種攤位隨處可見。
放下了簾子,景苒不自覺的撫摸上自己的肚子,嘴角淺笑,有時候還真是希望能夠這樣一直生活在這麼安靜祥和的一座小城裏,不用那麼勞累,沒有那麼多的野心。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