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唐中天方才出現在城門口,便見著不遠的地方緩緩駛過來一輛小轎子和幾個侍衛的人影。唐中天便沒有坐下,直接走了出來,站在帳篷的外麵,等著那輛轎子的靠近。
轎子緩緩停下,春弦撩開轎簾,夏洪則是將景苒迎了出來。
唐中天趕忙俯首,說道:“草民見過宸王妃。”
景苒莞爾,淡淡的說道:“唐大夫不必如此,還是趕快為鄉親們診治吧,這天也怪冷的。”
唐中天微微拱手,隨即隨著景苒坐到了帳篷的下麵。
還是那張鋪了厚厚墊子的椅子。春弦端出來一副茶具,放在一邊的小桌上。夏洪則是得了景苒的吩咐,再去找到茶樓的老板胡一山。隨後,沒過多久,胡一山就滿臉笑容的帶著茶樓的夥計走了過來。
因為昨日城門實在是鬧得有些太過於聲勢浩大了,今日好多老板得到消息都紛紛帶了一些麵子上的東西前來幫忙,一時之間,城門變得熱鬧的很。
景苒淡淡的神情,坐在椅子上,眼睛好像是沒有睜開,但是身邊的夏洪和春弦卻是知道,這個時候的主子才是最為危險的,就好像是一頭蓄積的野獸。
趙遷和劉希年緩緩走來,最後站在景苒身邊不遠的位置,看似閑得發慌,實際上卻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時刻警備著。侍衛們此刻也是有些緊張的站在景苒的身邊,看來昨日的時間也是有些陰影留下。看來一個個的,也都是不凡之輩。
城門口表現的是一派鄉鄰友好的和睦景象。何深本來也想過來的,但是,自己身為縣官,也不好整天的陪在宸王妃的身邊,是以,今日,何深便留在了縣衙裏處理公務。
說起來,日出城的民風是很不錯的,這麼多年來也沒有發生過什麼大型的惡劣事件。若不是這次爪夕國侵犯邊境,想來朝廷也不會這般重視。
城門聚集了很多的百姓,無論是過來看病的,還是過來做善事的,將這塊地盤堵得有些水泄不通。
景苒神經緊繃了一陣,卻再也沒有感受到昨日的那種氣息。方想放鬆下來,卻瞥見了一道白色的身影。景苒騰的站了起來,給在場的眾人嚇了一跳。
趙遷,劉希年趕忙來到景苒的身邊,似乎是在等著景苒下達命令,但是,景苒卻是緩緩地搖了搖頭,坐了下來。
一陣寒意襲來,景苒緊緊地皺了皺眉頭,這種感覺,就像是幾年前第一次見到楚荊天的感覺一樣,陰森森的。景苒下意識的緊緊地護住自己的小腹。
唐中天也是注意到景苒的異樣,便走了過來,站到景苒的麵前,關切的問道:“王妃娘娘,用不用草民幫您診查一下?”
景苒抬起頭,對上唐中天的疑惑的眼神,又看了看不遠處百姓的擔憂的目光,微笑著說道:“好。不過,應該沒有什麼事情的。”
唐中天一愣,隨即微笑著說道:“我想也是的,王妃娘娘的身體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隨後,唐中天蓋著帕子為景苒診了診脈,脈象的確平穩,還真的是沒有什麼問題。
景苒莞爾一笑,唐中天便轉身,打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剛轉身之後,唐中天有些疑惑的開口:“不知王妃娘娘可是與回憶有些過節?”
景苒挑眉:“回憶?”
唐中天想了想,還是看著白衣女子離去的方向,對著景苒說道:“就是您方才見到的那人。”
景苒深深的看著唐中天,良久之後,嘴角淺笑,緩緩說道:“還有病人在等你,中天。”
唐中天同樣微微一笑,轉身回到座位。
眾人這才後知後覺的沉浸在唐中天方才的微笑之中,原來唐大夫也有如此風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