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末年將手中的網緊了緊繼續說道:“不肖徒弟,可讓為師好找。”
秋棉想起自己和離恙所發生的事情,不經慚愧的低下了頭:“是秋棉讓師傅失望了。”
聞言,末年再次轉頭,淺茶色的眸子有金色劃過,隻聽那平日裏溫和的聲音略帶冷氣的說道:“秋棉,你這條命是為師給的,所以………你這傻子,打不過不知道跑?”
逆光望去,女子發型微亂,顯然是匆匆出門過來尋他們的。嘴裏雖然凶神惡煞,但眼裏有些顯而易見的擔心,他這師傅啊……總是這般………讓人………
“師傅。是徒兒讓師傅擔心了,下次……定不負師傅教導。”
末年見他情緒恢複了些,安心的拍了拍對方的頭說道:“安啦安啦,你和阿離都是一屆凡人,不必耿耿於懷。”
秋棉見她擺擺衣袖,那般風輕雲淡的語氣,竟將他心中那隱隱的鬱氣驅逐,心下也跟著輕鬆起來:“是,師傅。”
“可是,師傅,你為何不教我和離恙修仙之法?”
“因為師傅呀,這輩子最討厭神仙。”
“可是…師傅你不就是修仙之人嗎?”
末年眨眨眼,反問道:“誰和你說的?”
秋棉愣住,好像,師傅從來沒有和他說過,她是修仙之人:“那師傅你?”
“你師傅我呀……可是正正經經的魔。”
秋棉:“…………”
那年,秋棉十七歲,他終於知道,他的師傅,是個魔。
末年:“怎麼?你這般愣著幹甚?”
秋棉回過神來:“沒…沒事。”
末年:“怎的?你師傅不是仙,你很失望?”
秋棉:“不,不是,隻是……”
末年繼續說道:“隻是,世人皆道仙為善,魔為惡,小棉棉,你可覺得為師是個壞人?”
秋棉:“並不。”
師傅雖然性子跳脫,以捉弄他和離恙為樂,但……他一直都知道,師傅是這世間最好的師傅。
末年:“所以,不要被外界影響,凡事要用心觀望,魔也好,仙也罷,壞的,都不過是心罷了。”
壞的都不過是心罷了……秋棉內心一顫,隨即受教:“是,師傅。”
“師傅?!師傅在哪?!”從昏迷中醒過來的離恙揉了揉發疼的頭,他剛剛隱隱聽到有人喊師傅來著。
“這呢。”末年無奈的搖頭,這傻徒弟,明明就在眼前,還要四處張望。
離恙尋聲望去,不由疑惑的說道:“師傅,今夜怎的這般黑?我竟看不見你了。”
末年皺眉,素手一揮將人提了過來,隔著困仙網對著離恙揮了揮手,默了片刻說道:“不是天黑了,是你瞎了。”
離恙:“………師傅。”
末年:“嗯?”
離恙:“我眼睛都瞎了!!拜托你不要這般輕鬆的說出來好嗎!!!”
末年:“………”
秋棉:“師傅………徒兒讚同離恙的話………”
末年:“……又不是什麼大事,應該是被那老家夥害的,等為師帶你回隱靈山,吃些藥便好了。”
一聽隱靈山,秋棉二人的思緒也回來了,不由想起隱靈山上那兩位,不知怎的,他好像知道自己心意後,對師傅那所謂的未婚夫更是在意了。
“師傅……”
末年見秋棉那副模樣就知道他想問什麼,不由擺擺手:“這件事情說來複雜,以後再說,隻是你們要知道,隱靈山那兩位,平日裏能不見麵就不要見。”
離恙:“為何?”
末年惆悵:“那兩位呀,以前和師傅之間有些不愉快的事情,尋仇呢。”
離恙:“可是師傅,那紅衣美男說你是他未婚妻。”
末年:“………哪有的事,莫聽他胡說。”
未婚妻……哪有什麼未婚妻……那一紙婚約早就隨著她三千年前身死煙消雲散了,如今,她也不過是履行當年的約定,安安分分的待在隱靈山做個默默無聞的魔罷了。
聞言離恙鬆了一口氣說道:“我就說嘛,那般嫡仙的美男,怎會如此眼神不好看上師傅,八成是想迷惑我和秋棉,想要我們放鬆警惕………哎,秋棉你打我幹甚??”
秋棉:“………並不是我,是師傅打的你。”
離恙揉了揉發疼的額頭,眼淚汪汪的對著前方,可憐兮兮的說道:“師傅,你打我……”
末年將他的頭掰了過來:“在這,為師隻是想打你而已,沒有原因。”
離恙:“………”
秋棉:“………”
末年將困仙網解開,將兩人安置在憫月閣,隨手招了一直紙鶴對著紙鶴說了幾句,見那紙鶴翩然飛去,才開始交代二人:“這段時間,婆婆會帶著雪羽在外麵一段時間,你們二人別回自己住所,且在這住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