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鞭笞樹間鳴蟬的盛夏,在窗外不知名的老樹見證了此處代代輪換上演的歡笑和分別。已經初具風姿的少年,就此迎來他們生命中第一道分水嶺。
命運瞬息萬變,高考並不一定能全然否定或者肯定一個的未來。但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最為平坦且穩妥清晰的道路。
在高中就職的老師們除卻祝影這個半路出家的家夥,高考這樣的場麵自然也是年年見。但盡管是年年見卻也依舊年年慌,同樣的場景輪換了不同的麵孔,又是一次全新的、攸關未來走向的抉擇劃分場。
數年來的所學所得意義如何,其結果全都被四方桌上的幾方印墨白紙所評判。
迎著烈日走出考場,拎著透明文件袋幾個學生神情都有些恍惚。有拿著話筒的記者招呼著身後同樣滿頭大汗扛著設備的攝像搶先上前。先家長一步攔住第一個出門的少女,長槍短炮懟上前,三句話不離高考相關。
“剛考完第一場就問考試,這不是搞人心態嗎?”
蹲在樹下打哈欠的祝影嘴張到一半又收了回去,輕嘖出聲站起身拍拍衣擺,打算上前親自做個惡人把沒道德的家夥趕走。
每年高考都會有這樣的家夥跑到高考的學校門口蹲守學生,假扮記者問問題拍視頻做段子素材。有惡趣味的家夥為了博眼球,還會專門問尖銳的問題幹擾心態,美其名曰“書呆子破防時刻”。
雖然昨天晚上被灌了十全大補湯,但很遺憾的,滿心期待的兩隻小狗沒能如願以償。
她作為班主任,自然也是要早早來到學校盯著避免突發狀況的。和原主記憶中一樣的,中間一個向來做事馬虎的學生搞丟了身份證,還是她拎著去辦了張臨時的。
“考得怎麼樣?也就那樣唄,平時水平正常發揮。”少女那標誌性的吊兒郎當慢吞吞的死動靜從人堆裏傳出來,祝影上前的腳步慢了一瞬。
“正常發揮?好狂、咳,好輕鬆的樣子,這位小同學是有把握考上清北嗎?”
“清北說不準。不過嘛…”被簇擁在中央的少女雙手插兜,輕笑著歪了歪頭:
“肯定不會淪落到和你們一樣,和吸血蒼蠅似的滿大街扒拉別人問東問西,靠撕扯別人的痛處來博取流量維持生計。”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
“正值高考的學校,你們這些社會人士聚在一起,要對我的學生做什麼?”
校外不乏一些愛子心切又離學校近的家長,聞言看向幾個明顯不是學生家長的家夥也警惕了幾分。長槍短炮舉著攝像機的男男女女頓時弱了氣勢,收起東西畏畏縮縮地四散著跑走了。
“老師!你還蹲在門口等我啊?”伴隨了少女的歡呼,祝影的脖頸被環住,分外鮮活而富有生機的雨後山林的氣息覆上來,虛虛地掛在她身上。
是劇情中白瀟信息素的味道,味道很淡,應該是隻有她這個能夠聞到所有人信息素的家夥才能提前覺察,那分化應該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
“真稀奇,難得聽你叫一句老師,不是都姐啊姐的叫?”
“你不是一直說我沒大沒小?我真規矩了,你又不高興。”隻是抱了抱就鬆開手,少女翻了個白眼,從口袋裏摸出來兩顆塑料糖紙的軟糖。
“檸檬的來著,不如巧克力,但將就著吃吧。”
“謝了,話說你的文件袋呢?忘考場了?”祝影打量一眼少女又揣進口袋裏的雙手,當即心下一緊。
“真忘在考場了?”
“沒呢,都在這呢。”在寬鬆肥大的校服口袋裏掏了又掏,少女摸出來四隻筆——兩隻黑色中性筆和兩隻塗卡筆,又摸出來身份證和折起來的準考證,然後從袖子裏掏出來兩塊三角尺。
“高考試題的作圖嚴謹,長度算不出來就用尺子量,傅老師說的。”
“所以有圖像題讓你算長度嗎?”
“沒有,天殺的圖像相關全是各種建係的證明題,抓耳撓腮好半天才找到怎麼做輔助線。”
兩個人一麵走一麵往實驗樓安排的休息室走去,聽著她碎碎念式地抱怨著,又很快到了下一場考試的入場時間。
少女於是歎了口氣,接過遞來的水猛灌一口,又擺擺手向著安檢的方向去了。
“你就在此處不要走動,我去考個試”
“再不趕緊走我拿瓶子砸你了。”
於是走動間搖晃的馬尾急促地甩動幾下,拉遠了距離又回過頭來呲了呲牙,麵容在有些刺目的陽光下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進去吧,裏麵沒人!”
等你回來我再收拾你的。祝影翻了個白眼,注意著那根本不存在的師德師風,隻是悄悄比了個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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