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是什麼人?”肖入海死命摁住胸前的傷口,但鮮血仍然從他的指縫中滲出,順著他的身體流下,滲進了他身旁的沙土之中,大概是失血的關係,他的黃臉泛著淡淡的白色,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嘴角也因為疼痛而不住抽動,看來受傷卻是不輕……
那身著青色長袍的人卻不答話,徑直走到離肖入海不遠的那把插入土中的寶劍旁,輕輕地拔出劍來,隻聽“叮”的一聲,卻是那青袍客彈了彈劍刃,又從懷中掏出一塊帕子,將寶劍細細的擦拭了一回,之後卻是“喀”的一聲,將寶劍還入腰間的鞘中。辦完這些事,那青袍客卻是走到另一側委頓在地的龐通天左近,冷哼了一聲:
“你不曾偷襲傷人,我也就不為難你,帶了你那同伴,這便滾下少室山去吧。”
龐通天被徐瑞友一頭頂上胸口,好一陣子喘不過起來,這一下電光火石之間,青袍客就輕易傷了肖入海,龐通天雖然是個粗漢,卻也並不愚笨,料想自己就算沒被那姓徐的小子撞那一下,隻怕也不會是這青袍客的敵手,當即支撐著身體七歪八斜地走到肖入海身邊,架起了肖入海,正要轉身離去,卻見肖入海對那青袍客一抱拳,說道:“閣下武功高強,我們兩今日不是對手,不敢還請閣下留下萬兒來,日後也好……”
那青袍客看都不看那兩人一眼,隻是用一種不屑的聲音說道:“快些滾下山去,就憑你們兩個隻怕還不配知道我的名號吧?”
肖入海和龐通天對望了一眼,知道如今勢比人強,也沒再多言,互相攙扶著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兩人走後,那青袍客卻是轉身向徐瑞友走來,也不說話,卻是伸出一隻手要拉徐瑞友起來。徐瑞友先是一愣,旋即將手搭了過去,道了一聲:“多謝。”就任由那個青袍客將自己拉了起來。這時徐瑞友才看清那青袍客的樣貌,隻見他麵如冠玉,眉目清秀,鼻子直而挺拔,薄薄的嘴唇帶著笑意,一頭長長地黑發隨意的束在腦後。身上穿的是一件青色素袍,係著一根黑色的腰帶,腰帶上除了懸著剛才那那柄寶劍之外,卻還掛著一隻葫蘆。雙腳踏著一雙灰色布鞋。整個人看起來年紀青青的,全身上下讓人感覺很舒服,很容易生出親近之感,完全看不出剛剛麵對龐肖二人的那種狠厲。
“在下徐瑞友,多謝閣下救命之恩。”徐瑞友站直了身子,晃了晃仍有些暈乎的腦袋,卻是對那青衣男子作了個揖,大聲說道。
“哈哈,你小子可是練過少林鐵頭功?”那青衣男子看著徐瑞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嗯?這個……在下不曾練過。”
“哈哈哈哈,你那一頭撞過去威力可真是不小,若是不是少林鐵頭功,卻又是哪門子神功?”
徐瑞友被那青衣男子笑的尷尬無比,心裏隻怕早就不知道把這青衣男子罵了多少遍,嘴裏卻節結結巴巴的解釋道:“這個……呃……在下不過是為了自保……這個……誤打誤撞弄出來的。”
“阿彌陀佛,小僧玄空,多謝施主出手相助,逐走那兩個尋釁者。”說話的確是帶著另外四個小和尚向青衣男子合什行禮的玄空小和尚。
“小師傅你好,在下不過舉手之勞,替少林寺趕走兩隻亂吠的惡犬罷了,在武林第一大派山門前班門弄斧,孟浪之處,還望小師傅海涵。”那青衣男子轉身也對著玄空行了個禮,卻是來了個態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先前還在肆無忌憚地嘲笑徐瑞友,轉身卻又變得風度翩翩了起來。
“施主援手之德,小僧和諸位師兄弟感激不盡,不敢請問施主尊姓大名?”
“小師傅太客氣了,在下天劍門傅劍寒,奉家父之命,帶著他的親筆信件來拜見少林玄正大師。”
“原來是傅少門主,怪不得劍法如此高明。”說話的卻是那個大嘴巴小和尚。
“傅少門主遠來辛苦。”操持著這種外交辭令的自然是玄空,“少門主這便隨小僧上山吧,隻是少門主隨身的這柄寶劍……”
“哈哈,小師傅不必擔心,在下可不是那兩個傻大個子,少林寺的規矩,在下還是懂的。”傅劍寒說罷,解下了腰間的長劍,交到了玄空的手中。
玄空將寶劍轉身交給另一個小和尚,又對他們吩咐了幾句,就對傅劍寒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少門主請!”
“小師傅請!”傅劍寒也是一揚手,隨即跟上了當先領路的玄空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