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寺的上午,仍然是忙碌中帶著靜謐,無論是打掃道路、庭院的小和尚,還是挑水劈柴練功的武僧,都很安靜。靜靜地在沉默的古寺之中揮灑汗水的人們,給這沉寂的古寺,渡上了朝陽之外的另一層色彩。
徐瑞友晃晃悠悠的在去道無小院的路上走著,手裏卻拿著本小冊子在看,正是傅劍寒所抄畫出來的“太公長拳”的拳譜,邊看邊嘖嘖稱奇:“這傅小子給的東西我還以為不怎麼樣,仔細一看這圖案和文字都挺詳細,用這本小冊子隻怕不用其他人教,也能輕鬆練習這門拳法,不過這似乎不符合古時候人們的習慣啊,徒弟啥東西都能在書裏麵學到,那還要師父做什麼?嗯……這些個解說的文字隻怕是傅小子自己的感悟,寫出來方便小爺我學習的,這小子果然不錯,給的東西實在!”
就這麼一路走一路照著小冊子中所記一路比劃,不一會兒就行到了道無住的小院。徐瑞友推開院門,徑直去了道無住的堂屋,敲了敲門道:“道無大師,徐小子拜見。”
“小子來的怎麼這麼慢,進來吧。”道無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徐瑞友依言推門進去,見道無正背對著門,正在給屋內達摩祖師的畫像前的長明燈填油。道無聽徐瑞友進來,也不回頭,卻是徑自問道:“昨夜你曾與傷二休的女子交手?”
“回大師的話,徐小子隻是在追擊的時候曾與她交手,昨夜退敵,主要是天劍門的傅少門主和二休他倆出的力。徐小子我的武功還是太差,若不是他們援手,我早就被劈了。”徐瑞友被道無問的一愣,組織了半天語言,說道。
“你看那個女娃娃武功如何?”道無倒完了油,回頭盯著徐瑞友問道,臉色變換著,看不出喜怒。
“徐小子的眼力其實真不怎麼樣,但那女子一對鋼針把傅劍寒逼的隻有招架之功,想必武功應該是高的。”徐瑞友不認得娥眉刺,又不知道如何表達那對武器,是以隻好以鋼針代替。
“鋼針?你說的是娥眉刺吧,這樣的兵器由女刺客用來卻也平常。昨夜二休未曾告知我,就去與人打架,竟然還傷了,真是丟臉,聽慶定和二休說,是那女娃娃出手偷襲,你昨夜在那,是這麼回事麼?”道無從懷裏掏出一根鋼針模樣的東西,赫然就是那黑衣女子昨夜所用的兵刃,她昨夜用這兵刃擲向二休,傷了他的額頭,後來自然被打掃小院的少林和尚撿到,不料竟然被道無要了過來。
“大師,昨夜的事是這樣的,二休一拳擊斃那女子的同夥,那女子眼見討不了好去,奪路而逃,後來又用這‘娥眉刺’做暗器,傷了二休的額頭,二休的眼睛被血水所迷,是以被那女子偷襲。”徐瑞友對道無行了個禮道。
“嗯,倒是與二休他自己說的一般,他沒和人真打過架,出了點血就手忙腳亂,這次也算是讓他曆練了一番,那個女子偷襲之時隻用拳腳,不用兵刃,而且未盡全力,顯然是留了手,我看她似乎不想與我少林結怨太深,聽他們說,這個女子是衝著你去的,你可知她覬覦你何物?”
“這個徐小子不知,望大師指點迷津。”徐瑞友恭敬地說道。
“你都不知道她想要什麼,我又怎麼知道?你當我是後知三百年的仙人麼。”道無輕哼了一聲,對徐瑞友道:“昨夜你和那女子交手,用了我傳你的那套步法吧,嗯,孺子可教也,知道用這步法追擊,但是你別的武功太差,你可知你追上去可能被這女子一刀殺了?”
“這個……呃……大師……其實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隻覺得這個女子又是偷襲,又是傷人,欺人太甚,是以心頭火起,才試圖捉住她。別的倒沒多想,如今想起來,仍然有些後怕。”徐瑞友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