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女子提著空空如也的食盒出了徐瑞友的房子,轉身輕輕地從外麵拴上了門,就行到了房間外的庭院之中,原來徐瑞友所睡的房子是個獨間,處在一個花園庭院之中,那女子轉過了庭院中的假山,行到了另一處屋前,輕輕敲了敲門。
隻聽“吱呀”一聲,開門的卻是個綠衣女子,似乎正是將徐瑞友擄來的那個,她伸手接過了白衣女子手中的食盒,對白衣女子微微一禮道:“辛苦小姐了,浪師兄正照著小姐的吩咐在嵩陽城內和少林的人捉迷藏,一時半會隻怕還回不來,不過小姐親自出手,想必已經從那姓徐的小子身上探出什麼消息了吧?”
那白衣女子走進了房中,在一張軟椅上坐下,微微一笑道:“夢兒你總是這樣,你小姐我又不是神仙,哪有一出手就能馬到成功的?”說著從那叫“夢兒”的綠衣女子手中接過剛剛斟好的一杯茶,說道:“不過夢兒你這次倒也沒說錯,我給那姓徐的小子把過脈,他身上幾乎沒有任何內功修為,但血行旺盛,異於常人,體內的氣血之豐厚,隻怕是你我的兩三倍以上。如此要麼他就是天賦秉異,超出常人,要麼他就的確是我們要找的人。”
“小姐,既然這個姓徐的小子如此重要,那婢子這就去看住他,可別讓他逃了。”被喚作“夢兒”的綠衣女子說著就要推門出去,卻被那白衣女子揮手阻止。
“他服了我特製的丸子,暫時壓住了體內的‘噬心毒’,十個時辰之內,解藥的藥力和‘噬心毒’的藥力互相爭鬥,他醒不過來的,而且就算他醒過來逃了,憑借他的那點功夫,你和黑兒隨便一人都能將他捉回來。比起這小子,我倒更擔心少林寺的那些臭和尚究竟知不知曉我們要的到底是什麼東西,那些臭和尚一個個笨的很,但武功卻是不低,是我們的勁敵。你先下去,我要運功療傷,等黑兒回來了叫他來見我就是。”那個白衣女子又揮了揮手,自己卻是走到了房內的一個軟榻上,盤腿坐下,捏了個功訣,運起功來。
那綠衣女子又是對她輕輕一禮,轉身出了房間,將門帶上了……
再說那徐瑞友在房間睡的昏昏沉沉,似乎又陷入了幻覺之中,時而感覺全身滾燙,時而全身冰涼,徐瑞友自然不知是兩種藥力在相互作用,昏迷中隻是不斷地翻滾著,全身大汗淋漓,將錦被都汗透了。就這麼折騰了一夜,知道窗外天光漸亮,睡夢中的徐瑞友才平靜下來,隻是一會夢見自己回到了現代,給朋友們講自己的穿越見聞;一會夢到了自己正和龐通天和肖入海惡戰的情形,被肖入海那劈頭蓋腦的一刀嚇得魂飛魄散;一會又夢到那白色的倩影,一會兒又變成身著紅衣的蒙麵女子,一會兒又是身著夜行衣手持娥眉刺的刺客。就在這半夢半醒之間,徐瑞友果真如那白衣女子說的如墜夢魘,就是清醒不過來。忽的,徐瑞友在夢中看見了一條巍峨的山脈,延綿不絕,高聳入雲,山脈中的山峰周身都是“壁立千仞無依倚”的絕壁。在迷迷糊糊中,徐瑞友又隱約聽到了一聲長嘯,這嘯聲震得他的耳膜直疼,卻明顯不是人的叫喊聲,倒像是某種猛獸。聽到這聲嘯聲之後,徐瑞友感到這千萬座山峰猛的一動,卻是朝自己壓迫下來,自己想要逃跑,卻無處可去,直到眼睜睜的看著那千萬座山峰壓倒在了自己身上,徐瑞友覺得周身猛的一輕,躺在床上的身軀一下坐了起來,一頭磕在床沿上,但整個人竟然清醒了過來。
徐瑞友發現自己周身都汗的透濕,連頭發都在往下滴水,但頭腦卻是沒了那種昏昏沉沉的感覺,隻是覺得口幹舌燥,整個人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就如同剛剛跑完馬拉鬆的那種脫力感一般。徐瑞友掙紮著從床上站了起來,在屋內的小桌上找到了一個茶壺,將裏麵的茶水喝了個底朝天,方才稍稍解了些渴意。又坐下來將自己的粗布衣衫解下,用力一擰,裏頭的汗水竟然嘩啦啦直流,而且與一般的汗味不同,泛著一股腥味,不同於魚腥的臭味,倒有點像是血淋淋的味道。又擰幹了褲子和襪子,找了半天也沒發現自己的鞋子,卻也隻好作罷。徐瑞友將半濕不幹的衣褲穿上,赤著雙腳,輕輕地走到門邊,推了推門,發現門卻是從外頭被鎖上了。
徐瑞友隻好再回頭審視屋內的情況,隻見這小屋四四方方,隻有一張繡床,一張小桌和幾把凳子,再無其他擺設。繡床對麵的牆上卻又一扇小窗,徐瑞友掙紮著到了窗前,用力一推,卻發現窗戶似乎也是從外頭鎖住了。徐瑞友無奈,又坐回了小凳上,整理了半天思緒,方才想起先前與那白衣女子對話的情形,心裏不由得疑雲突起:“那個叫敏敏的女子究竟是什麼居心?先前說有求於我,這下又把我所在這裏。不行,要是那女子先前說的都不是實情的話,那她把我鎖在這裏隻怕是在策劃什麼害我的陰謀……不過那女孩那麼溫柔漂亮,實在不像是什麼壞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