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衣女子顯然是被徐瑞友的突然出現給震住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正巧見識了徐瑞友神叨叨的行為,暗地裏早就把他歸到“瘋癲”的那一類去了,她本是“藝高”之輩,自然比常人“膽大”,竟然就任由徐瑞友拽著她狂奔而去,心裏卻在揣摩徐瑞友方才傷人的那門暗器的來曆,兩人就這麼一直衝下了小丘,黑衣女子任由徐瑞友拽著自己,隻覺得這個滿臉是土的“瘋漢子”步法也並不精妙,但卻速度奇快,漸漸地自己竟然有些跟隨不上了,直到徐瑞友拽著她越過了一個土坑,她驀地覺得後腰上一痛,雙膝一軟,竟然摔倒在地,連帶著拉了徐瑞友一個趔趄。
“哎喲,你沒事吧?”徐瑞友發現了黑衣女子的異樣,忙停下腳步,站在一旁手足無措的問道。
那黑衣女子並沒有立即答話,而是伸手在自己後腰上一抹,發覺後腰上竟被開了一條不小的口子,現在已經鮮血淋漓。她立刻就想到了竇天行橫掠向自己後背的那一刀,知道雖然自己並沒有被砍傷,但因為劈砍速度而產生的“刀氣”還是在自己的後腰上留下了傷口,雖然沒有馬上破裂開來,但經由這一番狂奔之後,傷口卻已經完全裂開了。
這傷其實已經較重,但她仍麵不改色,冷冷地對徐瑞友說道:“我背上有傷,所以摔倒,你背上沒傷,也不見你摔倒,怎麼反是你‘哎喲’‘哎喲’的亂叫?”
徐瑞友在土丘之上的時候,本是想匍匐前進,悄悄遁走,不料打鬥的雙方來的太快,而且包抄小丘右側的兩人又把徐瑞友預計的逃命路線給封死了,是以徐瑞友也隻好放棄了逃跑的路線,在小丘頂部附近選了個草叢後的土坑藏身其中,又往自己身上灑了一層黃土,再用塵土將自己的臉也抹了,屏住呼吸,幹脆在小丘之上做起了“變色龍”。本來江湖人士談笑之間實際上都會對周圍的環境有所警覺,因為自古所謂的“梁上客”、“牆外耳”就不在少數,但這次追擊的雙方都偶然的來到了這個小丘上,這四周本來就沒有什麼人跡,所以就算是這些江湖經驗極其豐富的人,也完全沒有發現躲在草堆之後的徐瑞友,反倒是讓這個江湖菜鳥來了一把“潛伏”。
徐瑞友“潛伏”在坡頂處,先是緊張萬分,害怕自己被爭鬥的雙發發現行蹤,但呆了一陣子之後,發現兩方的人都似乎沒有發現自己,懸著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接著他就有性目睹了山坡上發生的打鬥,心裏覺得又是刺激又是緊張,畢竟中國人都是有“看熱鬧”情節的,再加上最後黑衣女子被包圍了之後,還和那個叫“竇天行”的人討價還價起來,而那個叫“竇天行”的似乎對這女子的身份十分的忌憚,這無疑將徐瑞友的好奇心激發到了極致,偷聽到這麼“有身份”的人的對話,而且似乎還牽扯著背後的某種勢力之間的暗鬥,這讓徐瑞友不由得又有些警覺了起來,畢竟他看過的電影小說不在少數,反是涉足到自己無法承受的秘密中的小人物,最後的結局往往都是悲劇的。因此他緩緩地將左手上的道無和尚送的機關戒指遞到了右手腕處,輕輕地嵌進一顆鋼坯佛珠,接著將手中的戒指瞄準了目前占據優勢的那一方的領頭人“竇天行”身上,因為那個黑衣女子現在自顧不暇,估計沒閑工夫來找自己的麻煩,滅自己的口。
後來發生的事情就如前文所說,徐瑞友見黑衣女子陷入了非死即傷的絕境,心裏不覺動了惻隱之心,手中的鋼坯佛珠就激射而出,這一下徐瑞友和竇天行相距不過幾步的距離,完全處在道無和尚所說“一丈之內幾乎無人可以幸免”的範圍之內,所以徐瑞友輕而易舉的一擊而中,之後徐瑞友快速的再嵌入一顆鋼坯佛珠,又擊傷了一個正被他的突然襲擊給驚呆了的漢子,接著又運氣極好的連帶著將最後一個漢子給撞下了山。徐瑞友做完這些,整個人完全陷入了信心爆棚的狀態之中,將先前害怕卷入是非的謹慎心情全都拋到了腦後,衝到了黑衣女子身邊,拉著她就跑,接著“救人活雷鋒”徐瑞友同學時不時的還下意識的用上了“十步趕蟾功”,拖拽著黑衣女子絕塵而去,直到黑衣女子背後的傷口迸裂,摔倒在地。
被那受傷的女子一陣搶白之後,徐瑞友臉上白一陣紅一陣的尷尬了半天,他撓了撓頭,結結巴巴地道:“姑娘還……還能走麼?若是留在此處,隻怕……隻怕那‘竇天行’會……會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