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瑞友首先懷疑的是自己究竟是不是眼花看錯了,畢竟當日在嵩陽鎮外的土丘上,竇天行可是憑借手中的長刀威風八麵,不像今天這樣全無還手之力的。於是他連忙又仔細向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的五個大漢那瞧去,卻發現自己那天動手救人的時候傷的那個大漢赫然在列,脖頸處的傷口上包著繃帶,但此時整個人卻都已經不省人事。既然確定了這就是當日截擊鬼鳶的竇天行率領的剩下來的幾個“金嶺十八鷲”,徐瑞友不由得心下愕然,對方才那個高大巨漢的武功之強更加的佩服,雖然那天鬼鳶在對方的圍攻之下大多數時候都是以少勝多,遊刃有餘,但很多時候都是取巧,而今天這個巨漢卻完全是憑借自己無以倫比的速度和力道,硬生生的在一招之內砸斷了竇天行的雙臂,把他震得重傷,這麼看來,這個巨漢的武功,隻怕仍在鬼鳶之上。
“那個把竇天行背走的人是誰?背影好熟悉,我怎麼覺得我見過他?”徐瑞友的心裏又泛起了第二個疑問,那個把竇天行背走的人的背影十分熟悉,明顯自己曾經瞧見過。另外就是那個人看起來似乎是和竇天行是一夥的,但那巨漢一走,這人就出現,明顯是先前就藏身在附近,那麼他為何先前並不曾出手相助?不知是有其他的圖謀,還是估摸著自己也不是那巨漢的對手?一時間徐瑞友隻覺得疑竇叢生,如墜五裏迷霧,潛意識裏,徐瑞友覺得這件事情十分蹊蹺,但又說不出究竟蹊蹺在哪些地方……“對了!”徐瑞友猛的意識到,那巨漢臨走的時候對竇天行說的一句話,“那人說‘上次傷了我妹子’。莫非這個巨漢和鬼鳶有什麼關聯?”徐瑞友的眼前又回想起那天竇天行同鬼鳶談條件的時候,鬼鳶霸氣十足地撂下一句:“你們這便退走,我能保證你們不受鬼盟報複。”今天這個巨漢擊傷“金嶺十八鷲”的殘兵敗將,莫非就是為了那天的事情進行報複?
“這個洛陽‘鴻運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這麼看來果真是臥虎藏龍,怪不得連少林寺對它的勢力也忌憚三分,昨天到了洛陽,卻似乎沒有聽人提起過這個地方,倒是談說順友鏢局的人多得多,也不知道‘鴻運樓’究竟在什麼位置?如果能去看看就好了,不知道和傅小子說的‘醉仙樓’有沒有得一比?”徐瑞友一麵亂七八糟的想著,一麵看著周圍看熱鬧的人群漸漸地開始散去,從小街的另一側卻是來了幾個身著官服的捕快,拉了事發酒鋪的小二和掌櫃問起了事情的經過,另外幾個卻是找了幾副擔架,七手八腳的將地上躺著的五個漢子抬走了,徐瑞友不想和公門中人打交道,畢竟自己毫無根基,最好別有什麼誤會,連忙拉著二休轉進了身後的小巷子裏,離開了事發的那條街道。
“二休呀。”徐瑞友回過頭看了身邊的二休一眼,看著他欲言又止急得抓耳撓腮的模樣,徐瑞友不由得忍俊不禁,笑道:“你如何看方才的一番打鬥?”
二休受製於白天不能隨便開口問問題,正打算將這個事情記住,晚上回去與徐瑞友細說,這時見徐瑞友開了口,二休連忙道:“那個大個子的胖施主的武功很是厲害,力氣大拳頭重。不過那個戴草帽的施主連一招都接不住,俺覺得隻怕還是因為那個施主受了傷沒完全好,若是已經痊愈了,雖然那個胖施主厲害,但戴草帽的隻怕不會那麼輕易被打倒在地。”
“噢?”徐瑞友見二休如此說,不由得奇道:“你是如何看出那個戴鬥笠的人受了傷的?”
“他左臉上有條長口子,雖然已經縫合了,但仍未完全好,不過俺覺得,這似乎不是他身上最重的傷,俺覺得他腳步虛浮,身體沉重,似乎是受了內傷的模樣,不知道是不是先前從店裏頭被胖施主打出來的時候就受了傷來著。”二休見徐瑞友來了興趣,不由得心裏高興,在一旁眉飛色舞的說道。
徐瑞友被二休一提醒,不由得也是暗自點頭,“嗯,那個姓竇的那天圍攻鬼鳶的時候,絕對比今天的狀況要好得多,他臉上的那條傷口明顯是小爺我那天用暗器打的,但他的內傷是怎麼回事?莫非真是如二休所說從店裏被打出來的那一下就受傷了?”徐瑞友覺得自己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來,不由得默念了數句咒語:“好奇心害死人,好奇心害死人,好奇心害死人……”這才散了些刨根問底的心思,帶著二休穿過了巷子,到了另一條小街之上,又找了一個路人打聽了“醉仙樓”的所在,得知離此地也不遠,於是決定慢慢逛著過去,中午就在傅劍寒提到過的“醉仙樓”見識見識,看看菜品酒味究竟如何,當不當得起“醉仙樓”這三個字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