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掛在山頭還沒落下,把人間染成一片金黃色。
馬車再次停下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城門口。
嶺南城的城牆,沒有長城那麼氣勢磅礴,隻有兩層樓那麼高。
灰塵彌漫的城門口,加上劣跡斑斑的大門,顯得有些破舊。
馬車停在城門口,例行檢查。
張雲跳下馬車,拿出老爺的欽差令牌,還有官印和信物。
驚的守門士兵趕緊通知城門校尉,京城的欽差來了。
欽差基本上不會傻乎乎的微服私訪,容易有生命危險。
在這個沒有攝像頭的年代,指不定會在那條陰溝裏翻船。
所以一路的行程,都是會提前通知各地方官員的。
嶺南城接到通知,還是上個月的事情,左等右等也沒等到張甲第,還以為欽差不會來這裏,也就沒接著等下去了。
沒想到今天突然來了,打了城門校尉一個措手不及。
他趕緊安排親信去通知太守大人,自己則是急衝衝的下來,準備接待這位姍姍來遲的欽差大人。
校尉到了城門口,一眼就看到了身材高大的李長安,他此時正被王忠賢牽著手,聽他勸道:“老弟啊,你可要記得咱家啊,咱家就住在錦衣衛裏麵,你明天要是有空,可一定要記得來找咱家,咱家請你喝酒。”
還沒等李長安說話,校尉就對著他們拱了拱手說道:“敢問哪位是欽差大人?”
“嘔~”
張甲第的頭出現在窗戶邊,一開口就吐了一地。
“喏”李長安指著張甲第說道:“這位就是你要找的欽差大人。”
校尉:“……”
張雲拿著信物,開口解釋道:“我家老爺今日和好友多喝了幾杯,不方便出來,你看信物對不對得上,看完趕緊放行。”
校尉接過信物,從懷裏掏出文書,對了一下。
“是欽差信物,還請各位入城。”
校尉揮手示意手下撤了拒馬樁,讓馬車通過。
張雲接過信物,沒急著走。
而是對著李長安說道:“李先生,你要不跟我們進城吧,不然我家老爺醒了,肯定會怪罪我沒留下先生的。”
“大可不必,李某和村裏的鄉親們約好了城門口見,就一定會守約,你們先進去吧。”
王忠賢看李長安確定不跟著他們走,就從懷裏掏出一塊令牌。
“老弟,這是哥哥的手令,你拿好,要是有什麼事,盡管拿著令牌來錦衣衛衙門找哥哥,咱家一定幫你解決。”
王忠賢把令牌交給李長安,揮手把校尉叫了過來:“聽好了,這位是咱家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也是欽差大人的貴客,你給咱家伺候好了,不然,咱家要了你的腦袋。”
校尉剛想說話,一塊令牌砸到校尉的頭上。
校尉拿起來一看,差點尿了出來。
隻見令牌上寫著欽差總督東廠官校辦事太監。
媽的,東廠的三大提督之一。
東廠可比當年的錦衣衛,凶名有過之而無不及,一手監察百官,一手護衛皇權。
權利滔天,別說他一個個小小的城門校尉,哪怕是嶺南城的知府大人,看到這塊令牌都要後背發涼。
校尉當場就跪了下去,把頭用力的磕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