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那天李長安和柯守良商量了什麼。
隻是那天守在門外的士兵,聽到了王爺發出嘿嘿嘿的聲音。
而遠在東海武帝城的王仙芝,也察覺後背有些發涼,總感覺有人在背後算計他一樣。
從那天商量完以後,柯守良雖然還是階下囚的身份,但是活動範圍自由了一些。
他每天都跟著李長安屁股後麵,天天馬屁聲不斷。
“行了行了,又不是要殺了你師傅,隻是想和他見一麵而已,至於天天這麼提心吊膽的嗎?”
李長安拿著一條魚竿,坐在甲板一邊釣魚。
他以為這位福清海盜團的團長,之所以這麼拍馬屁,是為了替王仙芝求情。
但是聽到他的話,柯守良依舊坐在旁邊,沒有離開。
看著毫無波瀾的大海,柯守良心裏波濤洶湧。
老天爺,這踏馬已經在大海上走了七八天了。
他在這座船上,就沒看見大海掀起過波瀾,甚至連海浪都沒有。
永遠都是像一麵鏡子一樣,平平穩穩的。
速度還特別快,穩得跟陸地上差不多。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都懷疑這是在陸地上。
而且最恐怖的,是這艘船進行的動力。
不是靠槳,而是全靠浪。
基本上不用人力讓船前行,而是靠海風吹著往前走。
經常就是李長安說往哪裏走,風就往哪裏吹,沒有一點偏差。
靠岸的時候,直接停的四平八穩,根本不用繩子,也不用人力控製。
全踏馬靠海風遙控,太安城的士兵,甚至覺得在大海上航行,也就是這樣子了。
人隻要上了船,大海就會把他們帶到想要去的地方,根本不用操心。
看著平靜的大海,柯守良經常懷疑人生。
這踏馬還是他認識的大海嗎,這還是三天兩頭驚天巨浪撲麵而來的大海嗎?
都說大海是漁民的母親,孕育了無數的生命。
但是現在看來,他柯守良遇見的大海母親,是個後媽啊。
而這位大明攝政王,遇見的大海母親,才是親生的媽啊。
而且李長安現在釣魚,基本上就是下鉤上魚,下鉤上魚,一秒一條。
這一上午的收獲,都趕上一條小型漁船了。
所以柯守良這才喜歡跟著這位王爺身邊,看能不能沾點氣運。
以後出海的時候,也能享受這樣的待遇。
聽見李長安開口說話,柯守良回答道。
“王爺啦,雖然你覺得和我師傅見麵是一件小事,但是我師傅上次聽見你要過去找他,那是連師娘都沒有帶上,當天夜裏收拾東西就跑到苔島了。”
“我師傅和我們說,寧願見閻羅王一麵,也不願意見你一麵。”
“實在是太嚇人了,練功練得好好的,太奶奶突然帶著牛頭馬麵出現了,這玩意實在是嚇人啦。”
坐在一旁的張顯宗,聽到柯守良的話,不停的點頭。
看來不隻是他一個人這樣子,其他幾個絕世高手,感受到李長安想和他們見麵的時候,情形都是差不多啊。
想到這裏,他心裏就平衡多了。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憑什麼絕世高手之中,隻有自己一個人,天天跟在李長安身邊擔驚受怕的。
其他幾個人,天天在外麵逍遙自在。
想想就心裏不舒服,所以對於李長安要去找王仙芝這種事,他是舉著雙手雙腳讚同。
柯守良則是內心不安,他看著李長安,接著問道。
“王爺,你這費盡心思,找我師傅到底想做什麼啊?”
“做什麼?”
李長安笑了笑:“儒以文亂法,而俠以武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