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兩匹駿馬頗通靈性,瞧著主人高興,忙伸著脖子去廝蹭她們手臂。翠衫公子手撫馬鬃,笑道:“嘟嘟好乖,你也歡喜呀。”那馬從前額到鼻端有一抹巴掌大的蔥白,其他各處皆是油光閃亮的赤黃色;另一匹全身大紅,四個馬蹄上又是雪似的潔白,遠處看宛如紅雲踏雪,神駿非凡。
正在此時,那胖頭陀突然欺身而上,切向翠衫女子的手臂;那少女反掌便拍,速度極快,頭陀早料她有此奇招,變切為抓,招式更加淩厲些。翠衫女子掌法雖也精妙,可那頭陀勝在有備攻無備,這一下終讓他得手了,隻聽嗤的一聲輕響,那少女手上的物事已給他抓斷,叮呤一聲掉在地上。
翠衫少女輕喝道:“臭和尚好生無禮,墜子給你弄斷啦!”
酒肉頭陀本是成名已久的人物,此時偷襲一個小女孩很不成體統,可眾人竟未露異樣。聽他大叫道:“你暗傷了景朋友一條手臂,佛爺本該斬你手臂抵上,又念你年幼無知這才放你一馬,不知足麼!”
那少女道:“這便奇了。你朋友是死是傷怎怨得了我?我好好一條手臂,又要撿漂亮石子,又要吃東西,還要騎馬,怎能抵給別人?”
一個黑臉道人怒道:“還說誑話!留香酒樓中傷了景師弟的不是你麼!”另一人道:“這女子看似純良,大夥千萬別上了她當,小妖女歹毒的很哪!”
那少女啐了一口,嬌喝道:“我道是誰,卻是你們幾個!你且問問那臭東西說了什麼混話。”
那道人臉色一赧,暗想:莫非師兄弟們無意中說了什麼輕薄之語?那可不大好。不過就算有說,此刻也不能承認了,當即大聲道:“咱們喝酒吃菜,也沒向你多看上一眼,能說什麼混話!”
那少女道:“怎麼沒有?你們說什麼‘上清劍派的無極玄尊已再無敵手了,稱得上當世第一人’,又說‘玉菩薩劍術通神,單論使劍的來說罕有其敵’,這些不是混話麼?不止是混話,還是大大的混話!姑奶奶這次隻砍他手臂,下次再來胡說些,瞧我削不削他腦袋!”
眾人呆滯片刻後,一陣呼喝。有人道:“無極玄尊是九龍榜上排在第一位的絕世高手,說他再無對手難道有錯?小娃娃不講道理。”有人道:“無極玄尊超然物外,尋道天地,為什麼不能稱他為‘當世第一人’?”也有人道:“玉菩薩神乎其技,劍法無敵,大家夥親眼目睹,這可假不了。”“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後,可笑啊可笑。”有些年長的已沉默不語,心中暗道:這小丫頭如此說法,莫非竟是名門之後,亦或是其師尊大有來曆?
那翠衫少女氣的小嘴微撇,狠跺了幾腳後一通亂嚷,隨手把臉上的斑斑點點都搓揉了下來;那白衣少女也把假胡子、黑痣還有方巾一一扯下,柔聲安慰著。
此刻,待眾人看清二女容貌,都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人人心裏都是一個想法:天,世間怎會有如此絕美的女子!
此時兩人吹彈可破的臉上哪有半點瑕疵可尋?那翠衫少女還好說,畢竟年歲稍幼,尚可用人間美色來形容。可那白衣女子,任你用盡世上的辭藻,也絕無法盡言其美。這樣傾世佳人,其清雅脫俗,便是在天上也必能使眾仙家為之癲狂,世人若能有幸見她,隻能說是幾世修來的造化。眾人隻見她白衣勝雪,容光照人,秀發上束條燦然絲帶,長發紛飛間更顯出塵,膚若凝脂,明眸玉頸,麵容上氤氳著淡淡的笑靨,當真是天姿絕倫,顛倒眾生,讓人如癡如醉。
“將軍,將軍?祖將軍?”阿木冷漠的喊了第五聲後,祖修良終於從沉思中清醒過來。他鎮靜道:“怎麼怎麼?......你們不要誤會,我覺得這兩名女子好像在哪見過,有點麵熟,這才...是吧。”阿兵木然道:“誤會什麼?”
“你們沒發現什麼嗎,就是...”他指了指那兩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