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已經結束了。匆忙趕到的莫斯科警察們正在清理現場。彼得的臉色很不好看。他突然意識到了,他缺乏一個真正掌控在他自己手裏的機構。一雙可以幫他監控俄羅斯的眼睛。
就像今天這樣的事,居然就發生在了自己麵前。要不是彼得自己突發奇想,觀察莫斯科堡的道路。他恐怕還沒有發現,就被炸得四分五裂了。如果真的是那樣,什麼宏圖霸業,也不過就是一個可笑的癡夢而已。
“陛下,請下旨把我送到軍事法庭。我愧對陛下的信任。”
“隆多夫。念你剛剛忠心護主。你以後就不再擔任宮廷侍衛隊長了。隻做我的貼身侍衛隊長吧。宮廷侍衛隊長這個職務,我會另找人接任的。”雖然彼得恨不得一刀砍了眼前這個自作主張的家夥,但是剛剛他用自己的身體保護自己,再看到他此時渾身帶血,汙垢滿麵的樣子。彼得也不想就這樣殺死一個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人。
“謝陛下。”單膝跪在彼得麵前的隆多夫站起身來。默不作聲地站在一旁。看得出,彼得此時的心情很不好,所謂伴君如伴虎。事實上,在彼得的目光的注視下,隆多夫嚇出了一身冷汗。直到現在尤自戰栗不已。
一旁的莫斯科警察廳廳長,掌握全莫斯科堡的警察的一個男子走過來。“陛下,臣辦事不力,讓這樣的歹徒闖了進來。請陛下恕罪。”
彼得看了一眼眼前的警察廳廳長。他不管對方到底有沒有跟這些刺客勾結,也沒興趣去知道這些。對著旁邊的隆多夫耳語幾句,就轉身離開了。
隆多夫立刻怒目圓睜,對著左右說道:“此人勾結歹徒,意圖謀害陛下,立刻槍決!”
頓時,在警察廳廳長的求饒之聲中,兩名士兵將他拉到牆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填好彈藥後,對著廳長的後腦勺就是一槍。頓時一聲火槍特有的槍聲爆出,一個在莫斯科堡也算是手握實權的高官,就這樣默無聲息地死去了。
彼得看也沒有看他一眼,在侍衛的幫助下騎上馬,向著大議長的府邸進發。
事實上彼得之所以殺他。倒也不是全是因為他可能勾結亂黨。事實上警察廳廳長勾結亂黨的可能性還很小。在亂黨扔出炸彈之後,彼得第一個懷疑的對象正是自己的侍衛長隆多夫。隻不過他後麵忠心護主的行為,以及彼得實在想不出隆多夫有什麼背叛自己的理由,才將他降職,小懲大誡。否則,今天晚上,死的就不止一個警察廳廳長那麼簡單了。
彼得之所以殺死這個警察廳廳長,不是真的如同隆多夫所宣稱的那樣勾結亂黨。最重要的一個原因,便是這個警察廳廳長是之前沙皇時期的官員,不是彼得的人。因為彼得的政府改組,雖然廢除了以前沙皇時期的官職,但是這些掌握著巨大能量的官僚,彼得卻依舊不得不繼續使用。
但是彼得也在努力削減這些人在彼得的政府裏所占據的位置。今天,正好找到一個由頭,就直接把這個家夥殺了。意圖謀殺沙皇的罪名,就算是杜馬議院,也恐怕沒有理由指責彼得擅殺大臣了。這樣彼得也就可以安插自己的人,來掌控莫斯科堡警察廳了。
因此,一個真正有能力的君主,是可以將任何不利因素轉化為有利條件的絕對冷酷的人。彼得剛剛才從一場刺殺中逃得性命,轉眼間,就利用了這次刺殺自己的行動,反過來為自己出除去一個前朝遺留的大臣,為自己安插自己的心腹找到了機會。這也可以看出彼得的可怕了。他幾乎在利用任何人任何事,甚至連自己也在利用。可以說,已經完全符合一個合格的君主的不擇手段的政治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