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宿命(1 / 2)

蒼瀾北域南方,幽影山脈。此地山勢險要,崇山峻嶺,山間奇獸時常出沒,是一個除了修士無人踏足的地方。而在這岐山下,不知何時來個一個老人,那是一個十分怪異的人,留著一撮山羊胡,不見其打理過,身穿一件破爛的法袍,也早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了。

這人一直藏人於一處山洞中,無論風吹雨打天寒地凍,他也不曾離去。多年以來,每個上山的獵戶,時常見他與山中群猴戲玩,以山中果物充饑。開始的時候,人們還有些怕他,但時間久了,沒見他怎麼樣,大家也就見怪不怪了,當他不存在一般,有時遇見還會笑著打聲招呼,他也隻是笑笑。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也不知過了多少年了,這怪人依然住在這裏不願離去。

幽影山脈山中多有強大奇獸,但是這山脈邊緣還是鮮有奇獸出沒,隻是有些尋常野獸出沒,即使出現一兩隻奇獸,也是弱小的一二級之流。山下百姓生活也算安寧。這一日,這岐山下走來一少年,遠遠看去,也就八九歲的樣子,長得清秀俊美,十分討人喜歡。一身錦衣,顯然這少年並非尋常百姓人家的孩子。走近一看才發覺,這少年臉上蒼白,眉宇間透著一絲死氣。少年慢慢走著,突然聽到山候的叫聲,忍不住偏頭一看。隻見不遠處有一衣著淩亂老者,看不清麵容,卻隱隱看見一雙奇亮無比的眸子,手不停地摸著下巴的那撮山羊胡打量著自己。

少年稍愣,轉身向著那怪人走去,沒有一絲懼色。怪人看著少年,臉上中露出一絲奇色,似乎覺察到了什麼一般。少年走近怪人,清脆的聲音微微傳來:“你是那些獵戶大叔口中的那個怪人嗎?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住在這裏,不去我們村裏住嗎?”少年眼中滿是好奇,靜靜的看著怪人。

怪人並未回答少年的問題,也是好奇的看著這少年道:“你不是北域之人,聽你口音應該是山脈南側的中州之人,為什麼來到這裏?你身體不好,怕是活不了多久了,為什麼不和呆在父母身邊,多與他們相聚一會呢?”

少年明亮的雙目中透出一絲驚奇,微笑道:“你真厲害,一眼就能看出我的生命不長了,這我早已清楚,也早已不在意。生又如何,死又何懼,或許沒有經曆過的人是不會明白的。你叫什麼名字,能告訴我嗎?”

怪人皺眉看著少年,道:“小小年紀就能看破生死,不簡單啊。可惜你身上的病,怕是世間沒幾人可以治愈。至於我是誰不重要,你是誰呢?為何來到此地呢?”

少年淡然一笑道:“我叫李淵,我隨父親一起來到這裏。父親本是中州富商,我們一家世代經商,這是父親一次生意失敗,給家族造成了不小損失,所以將家主之位傳與二叔,帶著我來這北域求醫。在中州,所有的有名的醫生術士,我都看過了,沒人可以醫好我的。後來,家父聽聞這北域能人異士居多,或許有人有辦法可以醫好我的病,就帶著母親和我來到了這裏。我到這兒已經一個多月了,由於為身體不好,很少出門走動。想不到第一次上山就遇見了你,真是有緣。”

怪人微微皺眉,緣分?或許吧。看著李淵,怪人淡淡一笑:“你的病別人是治愈不了的,常人有三魂七魄,而你卻少了一魂,這是世間絕無僅有的。看你樣子,應該是先天殘缺,這可是十分罕見的,本就是萬年難遇的。更為奇怪的是你居然能活到現在,常人如你這般是活不到周歲的,即使一些生命力強大之人,也最多活兩三歲而已。可看你現在應該有八九歲了。甚是神奇。”

李淵看著他,微笑道:“看來你比中州的術士厲害多了,僅僅我看了幾眼就知道了我的病症,真是了不起。那你能否仔細看看,看有沒有希望呢?雖說我並不在意生死,可我我也知曉,若我死了父母大人定會傷心的。”

怪人並未答話,微微抬頭看著天際,沉思起來。許久,怪人道:“世間的醫者術士皆為扶傷之術,而不能救死。你這先天缺命魂,那些術法對魂魄沒有用的。我倒是有一個法可以延續你的生命,但此法一用,你必將受萬蟻噬心之苦,且需時常吸取靈魂之力。所以,這件事不能告訴別人,除了你的父母,不能有任何人知道此事。而且往後的十年裏,你必須每天來見我,你若做不到,就回去吧,不要輕易答應。我不喜無信之人。”望著天際的怪人,微微歎了一口氣,這麼做是錯的吧,或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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