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這幾句,火擎蒼竟是心力交瘁,一口鮮血吐出,將徐安道的身子輕輕放下,向著徐安道彎腰鞠躬,口中低聲說道:“師兄,對不起,我下不了手,隻能放你在此,若是活下去了,便是命不該絕,若是死了,也免去我下手之痛苦。”
火擎蒼猛地又磕了三個響頭,從地上站起,撿起了徐安道身邊跌落的拂塵。
拂塵入手,火擎蒼便覺心內一股邪火冒起,眼前不斷閃爍著血光戾氣,更有無數心魔突然產生,火擎蒼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頭腦清明了不少,向著遠處奔去。
此地,在之後的三百年內,未曾見過一絲陽光,哪怕是別處陽光明媚,這裏也是有無盡黑雲籠罩,天極國內的所有人,都說此地有鬼,方圓百裏,每日都是哀嚎聲遍野,有膽大者窺伺,竟能看到裏麵有人影不斷走動,端的能將人活活嚇死,有修煉者不信這些,步入其中後,不過數日,便全身盡血,狂奔而出,竟是瘋了,此後再無人敢進入其中。
而所有人,都記住了今天這個時刻,天極國兩大宗派戰爭,赤炎宗宗主身死,門下弟子不知躲在了哪個小國家,極道門死亡了七成弟子,門下蕭條無比,但因為有華翰海這玄天境界的強者坐鎮,倒也不至於被別的國家侵占。
而此時的張麒天,卻是跟隨著嚴浩天一隊,才走了一天光景而已,嚴浩天等人,根本不知道這變故,但經曆了一場變故,卻也精神蕭條了不少。
嚴浩天一隊在最前,張麒天緊隨其後,不過一裏而已,再後,則是極道門,而在他們身後,卻是雷隋二人帶領的一隊‘火苗’。
第二日的清晨,前方的嚴浩天等人,卻是突然停了下來,而他們停下的理由,是前麵的兩個人,雷護法,隋護法。
而後方的極道門,也同樣停下了腳步,在他們身後,是那一隊火苗。
“嗬嗬,是極道門的弟子麼?”雷護法幹笑了兩聲,問道。
嚴浩天仔細盯著麵前這人打量一會兒,方才恭敬出聲道:“正是,不知閣下二人是何宗派,為何阻擋我等去路?”這話說的是不卑不亢,大派弟子的風範,盡顯無疑。
隋師弟抱著雙臂,嗬嗬笑道:“聽聞你們赤炎宗有個叫張麒天的弟子很是了得,我們是他的遠親,特意來找他的。”
嚴浩天眉頭微微一皺,哪有這樣說話的,說是遠親,卻又是聽聞對方很是了得,但他看不清對方深淺,也不敢造次,連忙回到:“這位前輩,我們也正在尋找張麒天,他應該是在我們前方不遠處。”
隋師弟聽了這話,轉頭看向了雷師兄,手中微微的做了個手勢,示意是不是全部幹掉這些人,雷師兄搖搖頭,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倆便不再打擾了”拱拱手,讓開了去路。
嚴浩天也是拱拱手,然後從兩人身邊走過。
跟在後麵的張麒天一驚,竟是來找自己的?還是遠親?自己哪裏又有遠親了,難道是父親以前的朋友麼,暗自向著兩人打量,張麒天心中回憶著以往和父親在一起的事情,但是,父親從來沒有說過他有朋友這些事,想了半天,依然是毫無頭緒。
但是,突然間一陣山風吹過,地麵的落葉被吹起了不少。
隋師弟抬起袖子,想要遮擋這刮起的沙塵,就在這一刻,他的袖子處,突然露出了一絲紫紅,是穿在裏麵的勁裝。
張麒天隻感覺頭腦中轟的一聲,如中霹靂,渾身都顫抖不已,那紫紅色,竟是如此熟悉,在自己的睡夢中,時常出現的那一抹紫紅,自己曆經五年,無時無刻不想尋找的紫紅。
火麟教!
張麒天眸子瞬間一片赤紅,身子一動,就想衝上去,但身體卻被生生的製止了下來,前麵的兩人,明顯不是自己能對付的。
狠狠的看了兩人一眼,把兩人的容貌深深的刻印在了心裏,張麒天轉身向著另一個方向跑去,從這裏,可以繞過兩人,又不會丟失前麵嚴浩天等人的蹤跡。
但當他走到一半時,卻突然看到了另一隊人,那一隊火苗。
這些人,遠遠的和極道門在對峙,華子哲臉色鐵青,在質問著對方是什麼來曆,但對方始終是一句話都不說,也不開打,隻是遠遠的跟著。
華子哲無奈,但也不想和對方開戰,隻好就這樣讓他們跟著,很快,極道門便又到了先前赤炎宗所在的地方。
“你們是極道門的弟子?”雷師兄靠在一棵樹上,看著麵前的三十幾人,問道。
華子哲本想爆發一下一路被人跟在後麵的怒氣,但看對方的修為深不可測,也隻好強壓怒氣,說道:“正是,不知前輩有何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