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在各處連續拍打幾下,腳下在半空之中,每一個踏步,都如同雷聲炸在耳邊一般,明亮至極。
司徒宗文的眼神中有著一絲驚疑,口中喃喃道:“竟然是禁製,司徒定那老不死的,竟然把禁製教給了這小子”,雙手回轉,在半空中扭曲了一下,前方那兩道金色的氣流,片刻間便化作無數根,絲絲縷縷,向著張麒天襲去。
而不過眨眼的功夫,張麒天竟然已經在半空之中,行走了一個兩丈長短的半圓,而在這半圓之內,也不知他拍出了多少掌,踏出了多少步,就在走過恰好一個半圓之時,張麒天的身子,竟是沒有一絲顫動的靜止在了原地。
天地,似乎在此時,都靜了下來。
這一刻,竟然無法分清時間的流逝。
而在下一刻,卻是連續不斷的爆豆聲響,響徹在這片天地之中,張麒天體表再次冒出鬥氣,手中黑木一橫,向著司徒宗文衝去。
“有禁製又如何,找死!”司徒宗文一聲爆喝,腰一轉,所有的金色絲線,似乎在這刹那間,速度加快了三分,向著張麒天趕來。
但是,這些金色的絲線,都經過了那個半圓,所有的絲線,都如同受到了什麼拉扯,前端詭異的向後扭去,後端依然保持同樣的速度,很快,便如同是兜滿了風的帆,中間向外揚起,兩端向回凹陷。
張麒天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狠厲,絲毫不顧身後的情況,他的眼睛中,隻有麵前的司徒宗文。
耳邊呼呼的風聲,手中黑木那涼絲絲的氣流,無一不再刺激著張麒天的心靈,是一團火,一團殺戮的火。
司徒宗文發現絲線竟然被限製,眼神中閃過一絲意外,但對戰經驗十足的他,立刻便將金線放棄,從中隔斷,後半段的金線,瞬間融彙進他的身體裏,化作了鬥氣,繚繞在身旁,下一刻,他手中一閃,竟是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銅鼎。
麵對張麒天的來勢,他不慌不忙,將這鼎,向上一拋,祭上了半空,隻見無數的金色,從那銅鼎之中飛出,化作無數柄金刀,帶著颯颯風響割向了張麒天,四周的草木,承受不住這樣的鋒銳之氣,都化作了碎末,飄飛在空中。
就連張麒天裸露在外的皮膚,都被這鋒銳的金氣,撕開了幾個淺淺的口子,幾絲鮮血流出,又瞬間被黑色的火焰蒸發,融進了鬥氣之中,可是,他不管不顧,任憑身旁的金刀割過,他卻始終盯著麵前的司徒宗文。
司徒宗文,看著那雙血紅的眼睛,吸了一口冷氣。
不怕勇猛如虎一般,但卻害怕,那糾纏不休,即便是死也要帶走你一塊肉的狼。
而張麒天,就是一隻狼,一隻嗜血的狼。
黑木揮轉,將劃過身邊的金刀全部敲開,而自己,則是柔若無骨,在這根根金刀中穿梭,很快的接近著司徒宗文。
司徒宗文手勢一變,再次指向張麒天,半空中的銅鼎,猛然一震,一聲震人心魄的金屬顫音,從半空中席卷而下,瞬間便將這片山脈完全覆蓋,接著,便是一片混沌的金色,從鼎中飛出,隨著這顫音,飄向了所有聲音覆蓋著的地方,做好了這一切,司徒宗文竟也向著張麒天飛來,隨手在空中抓過,那些金色的氣息,已經彙聚在他的雙手之上。
張麒天心中也不由一個失神,但在這一個失神間,司徒宗文已經近在眼前,嘴角一個微微的冷笑,司徒宗文帶著戲謔的快感,開口輕聲道:“有禁製又能如何,不一樣要死麼?”
而張麒天,嘴角也是一個詭異的微笑,突然放鬆了全身,直直的向著下方墜去。
司徒宗文一擊落空,並不意外,雙腳也是極速的下蹬,那些紛飛的金色氣息,在碰撞到土地之時,瞬間爆發開來,一刹那,這裏便是一片狼藉,灰塵四起,將這片地方完全的遮擋。
但身在其中的司徒宗文,並沒有什麼影響,他的眼睛中,仍然可以清晰的看到張麒天。
但張麒天身在半空,手掌竟是再次的翻飛起來,一邊從上方墜落,腿腳也在不斷顫動著,踏在自己經過的每一個地方。
無數的塵土,夾雜著地麵細小的碎石,都向上揚起了十丈多高,一直到接近半空的銅鼎,才停止下來,四處翻滾,向著更遠的地方飛去。
遠處的樹木,也在這狂暴的風聲之中,搖擺不定,銅鼎中,一片片的金色,不斷的向外散發著。
張麒天直直的墜落,但手腳並沒有停止下來,而是在半空之中,便畫起了手勢,擺下了步罡,而他的臉色,已經在這片刻間,變得冰冷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