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主任做為難狀:“不是我不給麵子,實在是薑老板你不知道羊城這邊水深。”
“我們現在往外省批發服裝,也是頂著壓力的。”
“真不能便宜,朱副廠不允許的。”
他一口一個朱副廠長,存的是利用薑梨的心思:“我也是沒法子,官大一級壓死人啊,他定下的規矩,我們也不能改不是?”
薑梨麵上微笑,心裏暗罵老狐狸,在這玩什麼聊齋。
“理解,都理解的,那等我們回去再考慮一下,這個價格,是真的...”她歉然的笑笑:“打擾了。”
說完後,她沒有猶豫,轉身就走,倒是讓孫主任詫異了一瞬。
但他也沒放在心上,就是試試而已,不成也沒什麼損失,他再找機會就是了。
另一邊。
薑梨和吳輕水出了服裝廠以後,薑梨就道:“找幾個人,查一查這姓孫的底細,還有那個朱副廠長的。”
按理來說,給朱副廠長搞下台,讓朱磊沒了依靠,在她這也算是殊途同歸。
但她不想被人牽著鼻子走。
她要是真的聽了姓孫的話,以後就相當於有一個把柄握在他手裏。
但凡她不想被羊城的服裝圈子排擠,就得聽姓孫的話,這就等於受製於人。
她可做不來這麼蠢的事情。
吳輕水點頭應下,混到周邊攤位前打聽去了。
至於薑梨,則又回了複興招待所,再次光臨了李老板的茶水室。
“李老板,我想打聽一下楓葉服裝廠的朱副廠長和孫主任。”
李複興從來不問客人打聽這些要幹什麼,直接報價,薑梨給了錢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晚上,吳輕水回來,把自己打聽到的消息跟薑梨一彙總。
朱副廠長確實是北方那邊的人,但不知道具體是哪個城市,聽說是在老家那邊得罪了人,才跑到羊城來發展。
楓葉服裝廠,就是他和另一個位副廠長跟著廠長一起打拚出來的。
創業的時候,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但等闖出一份家業來,他們想的就是怎樣才能保障自己的利益了。
朱副廠長和另一位副廠長明爭暗鬥不斷,互相使絆子。
孫主任呢,他誰的人也不是,他就是瞄準了副廠長的位置,想要上位而已。
這些消息,算不上什麼秘密,因此吳輕水很輕鬆就打聽到了。
至於薑梨,她在李複興那裏,打聽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孫主任是廠長的人。”
吳輕水:“好亂啊!”
哪像他們製衣廠,薑梨有絕對的領導權,是不會發生這種紛爭的。
薑梨聞言也讚同的很:“可不是。”
廠長想要收權,又抵擋不住兩位副廠長聯手的後果,就挑唆他們。
孫主任在其中充當的就是這個攪屎棍子的角色。
看似保持中立,實際上,誰給的好處多就偏向誰,是棵著名的牆頭草。
兩位副廠長也因為他,鬥的越來越狠,損失的利益越來越多。
當然,這些不是李老板告訴她的,都是薑梨自己推斷出來的,自從知道了孫主任是廠長的人後。
“薑總,那我們怎麼辦?”
薑梨神神秘秘的一笑:“攪混水。”
水越渾越好:“但要做的不著痕跡一些。”
要是被羊城這些服裝廠知道,她一個外來的在裏麵攪三攪四的,估摸著會聯合起來封殺她吧。
沒別的,麵子大過天!
“薑總您有主意了?”
薑梨壓低聲音悄悄的跟他說了幾句,說的吳輕水眼睛越來越亮,看薑梨的眼神也越來越佩服。
薑總好壞,他好愛...呸呸,佩服!
“去吧,小心著點。”薑梨拍拍他的肩膀:“我明天去另一家服裝廠看看。”
吳輕水:“是!”
他的眼光果然好,一跟就跟了這麼厲害一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