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威將軍帶著皇帝走了一遍這處水井。
“此人現在何處？”老皇帝意識到了，自己可能冤枉了白以檬。
“在內庭司，陛下可要親自去見見？”
承德帝也是懂審訊的，躲在隔壁讓龍威將軍問話。
龍威將軍沒怎麼嚇唬，隻是跟他講明此事利害關係，以及他是在內務府在冊的奴才，若是犯事兒勢必會連累家人。
又跟他講了誣陷太子、王妃都是何等罪責，也跟他科普了一下淩遲等刑罰如何操作。還貼心的找了一塊豬肉，給他演示了一遍，淩遲是如何操作的。
這人，本就不是什麼硬骨頭，昨晚又聽了一晚上鞭子抽打犯人的聲響，此刻早已嚇得不行，一五一十全招了，“是內務府總管讓我送的信。”
龍威將軍得到天子暗示，召見了內務府總管。內務府總管起初還嘴硬，架不住龍威將軍的話術，最終還是招供了。
招出是太子府洗馬授意的，承德帝轉身離開，他不想再聽下去了。
回到禦書房，皇帝遲疑的看向龍威將軍，“你為何相信她？”
“微臣誰也不信，臣隻信自己看到的。”龍威將軍麵無表情。
從始至終，他都不曾給白以檬開脫半句，更沒有私下裏去看過白以檬，承德微微頷首，“你先下去吧，讓朕一個人靜靜。”
龍威將軍出去後，明德帝拿起證據，再次看了一遍。
扭頭看向陳公公，“把洛淮南叫回來。”
龍威將軍再次被叫了回來，“陛下有何吩咐？”
“換件衣服，陪朕去看看她。”
“誰？”龍威將軍明知故問。
“猴子！”
“臣懇請陛下還是查明真相，再去宗正寺。陛下寵愛翊王妃，以免因私廢公。”龍威將軍是怕，查得不清不楚，日後再被人揪出來說事兒，這樣對白以檬更不好。
皇帝自然知道老夥計的用意，微微頷首，“把太子洗馬帶來，再把那個會寫字的幕僚一並帶來。”
不多時，這二人被帶到禦書房。
見禮過後，承德帝將二人分開，親自審訊了太子洗馬。
有文化的人總是不好套路，皇帝一怒之下動了刑這才逼出真話。
那位會寫字的幕僚，本就是被太子重金收買來的，見到洗馬的慘狀已有動搖。
承德帝又以金錢微微一誘惑，他便當眾寫出一幅與白以檬字跡一般無二的文書。
許是為了炫技，又寫了一幅與天子字跡相同的文字。
真相大白，承德帝看向龍威將軍，“她會原諒朕嗎？”
“如果還活著，應該會。”
承德帝微微蹙眉，“關她幾日，她就鬧著自殺不成？沒規矩。”
龍威將軍麵色如常，“今早宗正寺卿派人來問，翊王妃若死在宗正寺該如何處置。臣見陛下心情不好，想著您也不會再管她死活了，就沒告知您。”
“胡說，隻是住幾天，身體再差也不至於……不至於。”承德帝笑著看向龍威將軍，像是在等待其他答案。
龍威將軍跪地叩首，“陛下怕是忘記了，五日前您下旨，對翊王妃動了刑。王妃身體弱，能撐到如今已是命大。”
承德帝低頭看看一打證據，似乎想起那天的話，“朕就是氣話，你們也當真？你最喜歡那丫頭，怎麼會對她動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