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鬼帝 第三十三章 錢財留下
夜色如水,月光如瀑。
夜風透過窗戶吹動著屋內藍紫色的帷幔,空蕩的房間內寂靜一片,飄動的帷幔後麵宇文修依然一動不動的橫躺在那張寬大的床上。
帷幔在夜風的吹卷下,輕柔的飄動著,窗外的月光傾斜灑下,在每次帷幔被卷起之時,剛好照在宇文修那清秀並且略顯稚嫩,還帶有著一絲頑皮的臉龐。
純白的月光泛起陣陣的柔和,熟睡中的宇文修在這月光的照射下全身散發出一種更加柔和的白光,與那月光彼此呼應。
白光愈加的濃鬱起來,將整個房間照的猶如白晝一般,宇文修的那整個平躺的身體也完全的淹沒在了白光之中,並且開始慢慢的向上漂浮起來。
在這一刻,窗外的那些月光好像突然一下子變得猶如實質一般,化為一道道細小的光柱向著宇文修的身體彙聚而去,而宇文修的身體在這一刻,也好像突然化為了一個無底的黑洞一般,不斷的吸收著這些彙聚而來的月光,其身體的四周也憑空出現了一道道白色的光暈,並且那光暈在隨著月光的不斷吸收,而在不斷的增加著,隻是短短的一盞茶的時間,宇文修周身所散發出的光暈已經由一開始的一道變為了現在的四道。
如果要是有外人在此,看到這一神奇的現象的話一定會被驚得目瞪口呆,因為此時的宇文修雖然意識是處於沉睡之中,但是他的嘴中可一直沒閑著。
“……天地萬物皆有其道,然道,始於無,故天地萬物皆始於無……化萬千之法,成無上神通,衍無極大道,得天之一訣……”
宇文修睡夢中不停的喃喃自語著,殊不知他隻顧著自己睡得舒坦,然而他所在的房間內卻因為他的幾句夢話早已狂風大作,電閃雷鳴了,無數細小的藍色閃電銀蛇般圍繞著他的身體所散發出的白色光暈不停的交錯著,盤旋著;一陣陣狂怒的風聲在屋內不停的呼嘯吹卷著,那藍紫色的帷幔在如此狂怒的暴風中早已不知飄到了那裏去了,窗外的月光也隨著宇文修的幾句夢話囈語瞬間變得黯然起來,窗戶在風中來回的搖擺著,置身於這間屋子之中,直給人一種隨時都有可能坍塌的感覺。
然而屋子裏麵這麼大的動靜,外麵卻沒有一個人能聽的到,甚至都沒有一個人能感覺的到。
步可為仰坐在鬼部一個別院的屋頂,懷中抱著一個西瓜大小的酒壇子狠狠的痛飲著。在他的左右兩側分別還放著一個酒壇,其中左麵那個酒壇的封蓋早已打開歪倒在屋頂的瓦片之上,其中佳釀想來早已進了他的腹中。
“啊!好酒!!”
步可為放下酒壇,右手衣袖在嘴角擦抹了兩下,大聲讚歎道。
“嗬嗬!步兄好雅興啊!如此夜景一個人出來在這裏飲酒賞月真是讓齊某好生羨慕!”
不知什麼時候,齊燁已經來到了步可為的身旁,隻見其傲立在屋脊之上,一身從不曾改變過的白色衣衫在夜風中輕輕的擺動著,再配上他那豐神俊朗的玉麵,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瀟灑。
相對於齊燁的氣度,步可為倒顯得痞氣十足,此時的他,在齊燁走進之後,將懷中的酒壇再次抱起,又是一陣狂飲,隻聽‘咕咕咕’數聲之後,這才放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道:“有什麼好羨慕的,借酒消愁而已。比不得你齊兄來得瀟灑。”
齊燁微笑著搖了搖頭,雙手輕提衣擺,在步可為的右邊坐了下來,方才開口道:“步兄也有愁心事?這個齊某倒是很好奇!江湖上誰人不知你步宸瀟生性不羈,風流灑脫,要是連你都有愁心事,那真不知道天下人還有幾個能夠做到這灑脫二字。”
見齊燁坐下,步可為將旁邊的另一個還沒開封的酒壇直接扔了過去,沿著屋脊躺了下去,看著天上的月亮道:“灑脫隻是掩飾內心惆悵的一種手段而已,世間哪有人能做到真正的灑脫啊!”
聽著步可為說得如此傷感,齊燁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有過多的語言,隻是一聲長歎,像是響起了什麼一般問道:“步兄,你看那三個小子如何?”
“比我們強!”
“你這麼肯定?”
“你不也是這麼認為的嗎?以你的閱曆以及眼光難道看不出來?你之所以來問我,不過是想從我這來確定你心中的想法而已。”
齊燁不置可否,將手中的酒壇封蓋打開,仰頭喝了一口道:“酒雖是好酒,隻是這鬼部的百果佳釀有些過於濃烈,其口感略微顯得有些青澀,還不夠香醇其後勁隻怕也不足啊!”
步可為雙手枕於腦後,敲著二郎腿道:“那是因為時間不夠,隻要給他們足夠的時間,相信他們壇壇都是好酒,到時不但後勁夠大,其濃烈的程度也不是現在可以比擬的。所以,好酒永遠都是好酒,所欠缺的隻是沉澱而已,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香醇才會更加的濃鬱,這其中過程就叫做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