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鬼帝 第七十章 道劫無念(1 / 3)

第三卷 鬼帝 第七十章 道劫無念

宇文修出了困龍城,沿著大道一路向東疾馳。

時值深秋,清晨露水濕重,道路兩旁的枯草在這露水之下顯得一片青黃潮濕,枯枝敗葉上凝聚著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珠,在初陽的照射下,折射出一道道刺眼的細小光芒。

宇文修於馬上側目環視,隻見四野蒼茫,草木凋殘,偶有一陣晨風吹起,將不遠處一顆樹上的幾片仍就不願離去的枯葉卷席而起,飄向了遠方。

不知為何!此時此刻的宇文修,在這深秋的晨風裏,突然感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孤獨,他一下子好想陽義,好想羅修絕。

剛才他看到那陣秋風吹散吹落了那樹上的幾片枯葉,那場景猶如吹進了他的內心,說不出的淒迷與傷感。那秋風吹散的仿佛不是落葉,而是他們的兄弟情深。

“津律律!!!”

數聲急促的馬鳴長嘶,驚醒了獨自傷神的宇文修,身下的駿馬也突然停了來。

不是他們想停下來,也不是那些馬匹想停下來,而是他們不得不停下來。

因為在他們的前方帶出現了一個背對著他們的黑袍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那黑袍人雙手負在身後,抬頭望天,沒有人知道他在看什麼?更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外人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他已經在這裏很久很久了,因為他的肩膀是濕的,那是被露水打濕的。

那黑袍人就這樣背對著宇文修三人,並未轉身也不說話。宇文修見對方有些怪異,也懶得理會。兜轉韁繩便要從那人的身旁繞過去,被明月按了下來:“等等,此人雖然氣息內斂,但是極不穩定,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出來,並且正邪並存一體渾厚至極,彼此克製卻又互不相讓,甚是古怪,切不可輕舉妄動!”

宇文修見明月一臉謹慎小心的樣子,不以為意的指著那黑袍人道:“這個人確實是古怪,大清早的不躲在被窩裏睡覺居然跑到這裏來吹秋風,飲寒露,已經不是古怪所能形容的了,應該說是有病吧!至於你說的什麼氣息的那東西太玄乎,我可是沒感覺到,再說了我又不認識他,他有沒有古怪幹我屁事。”

說罷,一抖韁繩,輕夾馬腹向前走去,便要自那人的右側繞過。

後麵的明月、秋若欣二女彼此對視一眼,卻並未跟著宇文修一起行動,而是全神貫注的緊盯著那黑袍人,隻要對方稍有異動,她們便會立刻出手支援宇文修。

宇文修慢慢的催馬上前,與那人的距離在一點點的拉近。宇文修雖然嘴上毫不在意,但是卻也並未一味的魯莽,隨之自己與那人越來越近,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人的身上。

就在宇文修即將與那人交錯而過之際,那人卻慢慢的轉過身來,輕輕的自語道:“料峭幽蘭,空穀廻香,一年一度花開季,獨不見卿顏;春滿南宮,是非定論,孰勝孰敗尚未知,焉敢犯吾人。哼!”

一聲輕哼,那人一把攥住宇文修的馬尾,右臂驟然發力,將宇文修連人帶馬向後給甩了回去。

宇文修一直都在防備著那人,在對方驟然出手之際他便以運氣全身,在那人將馬甩出時,他整個人也已經自馬上縱身躍起,龍雲步當空踩踏,向著明月與秋若欣的方向飛速疾退。

“嗯!!!想走?如電!”又是一聲輕喝,不見那人有任何動作,整個人化為一道光影,瞬間追上身在半空的宇文修,當空就是一掌。

有道是善者不來,下麵的明月與秋若欣二女從第一眼看到黑袍人之時,就一直都在戒備著。如今見那人對宇文修突下殺手,她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同時縱身躍起,於半空攔下黑袍人那拍向宇文修的一掌。

“道,明滅幻境!”

“玄冰斬!!”

兩聲嬌喝,明月的指尖,意念凝聚,一道道靈力精氣透體而出,在指尖處環繞盤旋幻化出一輪燃燒著黑色火焰的光圈,翻轉著向那黑袍人迎麵撞去。

另一邊,秋若欣提息運氣,秋雨玄冰氣自體內噴薄而出,一股寒氣瞬間席卷蔓延,右手掌中凝聚出一柄三尺長短的冰棱,與明月的火焰光圈同時向前揮劈。

麵對二女的阻擋,那人既不變招也不換式,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向前衝撞。

“砰砰砰!!!”

三道身影當空碰撞,接著就是三聲悶響,繼而隻見三道身影先後自半空摔落在地。

其中宇文修根本就沒能躲得過那人的追擊,那人在衝破明月二女的阻隔之後,身形再次加速,追上了還在向前飛奔宇文修,一掌拍在他的左肩,直接將他自半空給拍了下來,趴在了地上,傷的最是嚴重。當即就是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

明月、秋若欣二女雖未吐血,但也是內息紊亂,氣血翻騰,跌坐在地喘息不止。此時都是一臉驚詫的看著那人自天空中緩緩飄落。黑色的衣袍,金色的麵具,冰冷的麵具上看不到絲毫的表情,隻有那一雙幽深的眸子時不時的好似有一縷光芒一閃而過。

雖然她們並不是武林中什麼一等一的高手,但是她們的門第家族俱都是武林中的武學泰鬥,她們所修習的功法也自然是武林中最上乘的武功心法,就算是不敵那些早已名震天下的父輩群雄,但也不至於被人一招擊敗,即便是有一招能將她們擊敗的人,以她們的家傳淵源以及武學根基,細數武林中也就那麼幾個人而已。然而此人卻連一招都未用完便就將她們給打的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剛才那一掌的霸道與剛猛,以及那身法的迅疾與詭異她們俱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而且對方好像還未用全力,若果對方要是全力施為的話自己該是什麼樣子,她們不敢再想下去,剩下的隻是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