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無論在任何情景下我總是那個不被你相信的人？”
錦素皺著眉問出這句話，雖然她已不似半年前對胤礽充滿期待但這句話卻是她一直想問的。在兩人的關係中，錦素一直都不是那麼被堅定選擇的人。
胤礽似乎在躲避錦素的目光，但畢竟他失去了一個孩子，而且他也要給程氏一個交代。
“素素，你別讓我為難。”
“我讓你為難？”錦素紅著眼，“既然你為難，那你就是稟告皇上，要殺要剮我認了。”
“你這是認了？”
“我認你媽X。”錦素都要氣笑了，她自己也是瞎了眼看上這麼個玩意兒。“你聽著，是你的太子妃連同你的側福晉一起陷害我，順便再除去程氏的孩子。這就是事實！”
“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胤礽的怒目圓睜，頸間的青筋暴起。他努力攥緊雙手，克製著不要對錦素動手。
“怎麼？要掐死我嗎？”錦素仰著頭，露出脖頸，“來，又不是第一次了。”
“你別逼我。”胤礽緊緊咬著牙關，眼睛裏閃爍著怒火和無奈。
錦素冷哼，眼神中滿是不屑。
“我說錯了嗎？你的太子妃是你的臉麵，身後有母家支撐能給你助力，你的側福晉肚子裏有你的子嗣，所以無論他們說什麼你信。隻有我這個無權無勢的小宮女，犧牲了也無足輕重，對嗎？太子殿下。”
胤礽被錦素說中了內心的想法，怒火瞬間轉化成陰狠。他眼睛微眯，打量著站在他麵前似笑非笑的錦素。就在剛剛，錦素有那麼一瞬間變得讓胤礽不敢認她，從什麼時候起錦素能看透這些事情了？在胤礽的印象中錦素一直是沒有心機城府的姑娘，所有的心情都擺在臉上，若不是皇上和他自己護著怕是錦素早就消失在紫禁城裏了。
可就是這樣一個看似沒有城府的姑娘竟一語道破如今的局麵，胤礽真的是慌了，腦中飛快的在回憶自己是否在她麵前說過一些能讓她拿住把柄的話。
“太子殿下若是無話可說那就去派人去稟告皇上，我是皇上身邊的人，要殺要剮還是要皇上說了算。”
“皇阿瑪？”胤礽回過神，盯著錦素的眼睛，“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都能瞧出來的東西皇阿瑪怎麼能看不出來。”
錦素被他的眼神嚇到，不自覺的後退一步。
“這雙眼睛多像皇額娘啊。”
聽到這句話錦素的腦子瞬間清明，那幅蹭在禦書房看見的畫像果然是赫舍裏皇後。錦素一下就明白了皇上對她的容忍，太子給她的眷戀都是同樣的原因——她有一雙和赫舍裏皇後神似的眼睛。
“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的你和畫上的皇額娘真像啊，雖然我沒見過她，但我總覺得她應該和你一樣可愛，善良。我就要把你留在我身邊，把這些年留給皇額娘的思念全都傾注在你身上。“
胤礽抬起手充滿眷戀的輕輕撫摸著錦素的臉頰，那溫柔的眼神分不清是在看錦素，還是透過錦素那雙眼睛看赫舍裏皇後。
“我曾想著我倆能和皇阿瑪與皇額娘那般鶼鰈情深，我也想著你能想我皇額娘那邊溫柔賢良。每次看到你我都好似看見畫中的皇額娘活了，我包容你，縱容你，甚至將來想讓你做皇後，赫舍裏氏兩代皇後，滿門榮耀。咱們將來的孩子也能做太子，繼承我訂的衣缽……”
錦素拍開他手，扭過臉不再看他。胤礽的眼神讓她感到惡心，原來她一直是一個替身，一個滿足胤礽病態心理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