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阿哥這一病皇上徹底沒有了玩樂的心情,整個營帳裏也仿佛籠罩著一層烏雲,氣壓低的可怕。
高燒退去之後迎來的就是連日的低燒,眼瞅著小十八的兩腮漸漸腫起來,與尖尖的下巴融合在一起活像一隻小鼴鼠。
錦素瞧著症狀也放下心來,不過是腮腺炎罷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等到腫塊消下去小十八自然能恢複健康。
可是,似乎除了錦素每個人臉上的愁容依然不減,特別是太醫,每次來號完脈總是皺著眉思考良久。隻要錦素去問也總說無礙,無礙,讓她放心。
小十八兩腮的腫塊不讓人碰,一碰就掙紮說疼,為了讓太醫瞧的仔細,每次錦素總是狠著心抓住他的手。
瞧著小十八難受的樣子,錦素也沒忍住掉了眼淚。眼淚落在小十八的額頭上,他艱難的揚起臉來看,然後吃力抬起小手幫錦素擦著眼淚。他這一舉動讓錦素更難過了,若他真有什麼三長兩短讓錦素如何與婉柔交代。
半個月過去了,小十八還是不見好。
皇上一怒之下罷免了所有為小十八醫治的太醫,又吩咐李德全傳旨給留守在京中的三阿哥和四阿哥,讓他們趕緊差人護送太醫院兒科聖手孫太醫前來,同時還要差遣精明幹練的人作為他們的隨從,讓沿途的驛站準備好車快馬,日夜兼程,一刻都耽誤不得。
來時拖拖拉拉二十多天的路程,皇上聖旨一下不過五日三阿哥與四阿哥就帶著一群人風塵仆仆的趕到,可憐孫太醫坐在馬車上差點要被墊的散了架。
見到孫太醫錦素像是又看到了希望,日夜守候在小十八身邊,連小廚房都不去了。孫太醫診治的時候她更是眼珠一錯不錯的盯著,生怕錯過太醫每一個微笑的表情。
不光是錦素,皇上下旨將十八阿哥接到禦帳休養,在自己的龍案後麵立了個屏風,小十八和錦素就在屏風後麵。在皇上沒有公務的時候他親自把小十八抱在懷裏,喂藥喂飯,動作和眼神都輕柔的不像話。
錦素時常在旁邊看的出神,那時的皇上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父親,正在竭盡全力的安撫自己的骨肉,愛在瘋狂的長出血肉。
不隻是之前的藥見效還是新到的孫太醫是個中妙手,總之小十八不再發燒,精神也一點點好起來,錦素瞧著他兩頰的腫塊也消下去不少。
總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太醫從每天問診三次,減到兩次,五天之後小十八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錦素瞧著他在一天天的變好,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十八阿哥好轉,皇上也大喜過望,當即宣旨進封太醫孫治亭為正二品院判,賜黃金千兩。赫舍裏錦素晉從二品女官。
接到旨意的錦素是蒙的,這些年她也算把宮中的等級製度摸熟,從二品,已經是女官中的最高級別了,品級已經與當年的蘇麻喇姑一般。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病重的小十八身上,早年間與錦素相熟的人對於她的突然出現也沒有過多的驚訝,隻是在對視時相互露出一個默契的笑容,當然唯有一個人例外。
時間拖拖拉拉的進入八月,小十八每天下床的時間越來越長,小臉上也有了一點點血色。錦素瞧著他也在日漸恢複,就奏請皇上還是讓小十八搬回自己的帳子裏,也方便靜養。
“十八阿哥,過兩天就是你生辰了,你想要什麼禮物呀?”錦素抱著剛喝完藥的小人坐在床上笑著問。
“姑姑,生日是不是可以吃生日蛋糕了。”
“可以呀。”
“那我要吃生日蛋糕。”小十八咧著嘴笑,一絲口水從嘴角流下來。
“好!”錦素寵溺的親了親他的額頭回應。
因小十八一直病著,皇上耽誤了很多行程。眼瞅著他日漸好轉,皇上的行程也慢慢回到了正軌。小十八生日前一天,皇上被科爾沁的王爺拖著去賽馬,走之前還特意來瞧了一眼。父子兩人拉鉤相約,等小十八的病好了,皇上讓他騎禦馬。
生辰那日錦素一早就悄悄起身去了廚房,雖然草原上的物資比較匱乏但是錦素還是盡她所能找到材料,來準備給小十八的生日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