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皇上輕歎口氣，哀傷爬上眉間。
“回去收拾東西吧，咱回家。”
回家，多麼溫暖又樸素的話語。這一個月讓這位英明的神武大帝瞬間蒼老，幼子的離世給予他無限的打擊。他曾在小十八身上看到無數兒子的幼年，他也將那些年虧欠給所有兒子的童年盡可能的彌補給了小十八。
可是，如今再也彌補不了了。
“丫頭，一會兒跟著朕。”
“是。”
龍輦坐了三次，三次不同的心情，沒有年輕時的新鮮，也沒有來時抱著小十八的擔憂，這次反倒沒有任何心情，十分平靜。
不用顧忌小十八的病情，隊伍行進的速度自然是大大的加快，不過半天功夫就已經走了八十裏路。
天色漸漸黑了，隊伍也停下原地安營紮寨。伺候皇上用過晚膳，錦素自己去提熱水。路過一個帳篷的時錦素聽到裏麵有人在竊竊私語，平時她定然不會理會，但是這一次她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伺候十八阿哥的那個姑姑怎麼平時都沒有見過啊。”
“聽說之前是伺候皇上的，不知道怎麼就消失了，現在不知道怎麼又冒出來了。”
“聽說她現在和皇上同吃同住呢。”
“嘻嘻，弄不好咱又要多一個娘娘了。”
“啊……”
錦素冷笑著，宮裏的人無論再怎麼變還是改不了在背後說人的是非的毛病，無論過去多久這個習慣從來都不會消亡。
“哎呀，這不是我的素素表妹嗎？”
錦素沒有理會他們繼續往前走，但剛一轉彎就被胤礽攔住。他嬉皮笑臉的站在錦素對麵，露著那嘴大白牙。
本想直接繞過去，但他根本就是故意的，無論錦素去往哪個方向胤礽總是擋在她麵前。
錦素無奈，隻能對著他行了一禮，問：“太子有何事？”
“表妹如此說話真是罔顧咱倆他日的情分了。”胤礽裝作委屈往前湊了湊，“我真的是好傷心啊。”
“太子如果無事，奴婢告退。”
“噯~表妹怎麼如此著急。”他的表情十分猥瑣令人作嘔，令錦素不自覺的後退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當了皇阿瑪的帳中人就不顧及我們之前的情分了？”他逼近一步，俯下身子往錦素這邊湊了湊壓低聲音說：“皇阿瑪有沒有發現你並非完璧之身？”
錦素抬起手想狠狠地扇他一巴掌，但卻被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手腕，用力握緊，攔住了這一擊。她氣得滿臉通紅，胸脯劇烈起伏，呼吸急促，雙眼死死盯著他，仿佛要噴出火來一般。。
“別這麼激動嘛，表妹，哦不對，該叫娘娘才是。”
“你放開。”錦素把手從他手裏掙脫出來，說：“別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惡心，冷血。我要是成了妃子，我一定在皇上耳邊吹枕頭風，讓他廢了你這個太子，把大清交到你手裏遲早要滅亡。”
胤礽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一雙眼睛瞪得滾圓，眼中滿是憤怒和不可置信。他抬手就掐住錦素的脖子，手指緊緊地扣住她纖細的脖頸，仿佛要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她身上。
“你說什麼？”
錦素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了一跳，但她並沒有反抗。錦素的意識開始模糊，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但她仍然緊咬牙關，堅決不肯向他求饒。哪怕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內心的尊嚴和驕傲也絕不允許她對這樣一個人低頭。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一場艱難的戰鬥，錦素用盡全力去抗爭著窒息感的侵蝕，仿佛要證明自己的堅韌不屈。即使眼前一片黑暗，她也要堅守住最後的底線。
“誰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