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兩個人如同紅了眼的困獸，都不肯輕易的向對方邁出第一步。錦素和胤礽站在原地互相盯著彼此，誰都沒有說話。錦素的喉嚨還隱隱作痛，胤礽嘴角還留著方才和十五打鬥時留下的血跡。
空氣中到處都是腐敗消落和頹廢的氣味，錦素站的時間久了一股股的涼氣從腳底升上來，蔓延到四肢胸腔和身體的各個部分。
“我的素素表妹，我現在才看清楚你今天穿的，”胤礽冷笑著一聲上上下下打量，“今天穿成這個樣子來見我是想和我重修舊好嗎？我若是沒記錯我第一次見你你就穿著這一身兒，哎，想在想想那時候你可真好看。”
“你別這麼叫我，我聽著惡心。”錦素啞著嗓子說。
“惡心？你和我同睡一張床的時候怎麼沒覺得惡心？如今我落魄了你倒是覺得我惡心了。”
“你若隻是說些廢話，那我就不奉陪了。”
錦素轉身要走，胤礽卻先一步擋在麵前。
“嗬，說話可真不留情麵。”他抬起手想摸摸錦素的臉，但被一下子擋開了。“你我畢竟做過一段露水夫妻，別這麼絕情啊。我若是沒記錯你今年可就二十四了，是老姑娘了。我是個念舊情的娶你做我的側福晉，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願望嗎。”
一股酸水從錦素胃中蔓延上升，那種惡心的感覺實在是難壓，錦素幹脆彎著腰幹嘔起來。
“你……”胤礽大驚！看向錦素的目光帶著探究。
“收起你那個惡心的眼神。”錦素抹了把嘴，“是你的話讓我感到惡心。”
“素素，素素，你幫幫我，素素……”胤礽猛地抓住錦素的胳膊，臉上隻一瞬便帶上了祈求的表情：“現在皇阿瑪又重新把你收在身邊，你要是在皇阿瑪麵前幫我求求情，相信皇阿瑪很快就會放我出來的。”最後他越說越激動，抓著錦素胳膊的手也越來越用力：“隻要我出去了重新奪回太子之位，我就娶你做側福晉，啊不不不，做太子妃。將來你就是大清朝的皇後。素素你會幫我的對不對！素素！”
錦素冷冷的看著他，剛剛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惡心又重新蔓延上湧。權利地位對他來說這麼重要嗎？讓他能低下高貴的頭顱來祈求一個所謂的奴婢。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竟然覺得你是可以托付的人。在我這裏你可以死了這條心，後宮女子不得幹政，更何況是我這種奴婢。”
聽了錦素的話胤礽臉上討好的表情漸漸的消失，相繼抓在她胳膊上的手也慢慢的鬆開，然後錦素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的變得暴怒：“不是你瞎了眼，是你笨你蠢！你還真以為我有多愛你，你不過是長了一雙和我皇額娘一樣的眼睛罷了。我想娶你是看得起你，你不過是個奴才而已。你去求老十娶你啊，他不一直心心念念著你嗎，還有老四，哦對了說不定你攀上皇阿瑪了，我以後是不是要叫你一聲娘娘啊。皇阿瑪給你了什麼封號，答應？常在？嬪？我知道了，錦妃娘娘吉祥。”
錦素看著他一個人自說自話，脖子上因為激動暴起了一根一根的青筋。要是在之前錦素定會氣得七竅生煙然後和他對罵，但是現在她就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這個小醜臉上的妝都已經脫落，顯得就可憐又可笑。
在這裏再待下去也不過是看見他更醜陋的一麵，錦素沒必要為這樣的人浪費時間。沒有理會他徑直繞過往門口走。十五早就聽到屋裏的爭吵聲，早早就打開了門，見錦素往外走更是直接走到她身邊護著。
“我告訴你赫舍裏錦素，你想過好日子做夢！隻要有我一天你就甭想。”胤礽在錦素身後跳腳大罵。
“姑姑，他在說什麼？”十五皺著眉問。
“他瘋了。”錦素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