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不見十阿哥的背影錦素才回到養心殿。寢宮裏皇上因為喝了藥迷迷糊糊的睡著,當值的小宮女站在門口正閉著眼打晃。
錦素皺眉上前輕拍了一下小宮女的肩膀將她喚醒。
“嗯?”小宮女朦朧的睜開眼,隻看了一眼就滿臉驚恐,撲通一下跪倒在地。膝蓋與地磚相撞的聲音在安靜的寢宮中顯得格外刺耳。
“姑姑,奴婢不是……”
“噓,閉嘴!”
錦素眼疾手快的蹲下捂住小宮女的嘴。
“皇上好不容易睡著,仔細再吵醒了。你去後麵茶室睡一會兒,我在這兒就行。”
小宮女眼中充滿感激,點頭如搗蒜。
她站起來輕手輕腳的走出去,而錦素則代替她站在門口發呆:虎毒不食子,皇上應該是想明白了才召見八阿哥的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皇上依舊沉沉的睡著,錦素聽到大門被人從外麵輕輕推開,緊接著小東寶輕手輕腳的走進來。錦素趕緊將食指抵在唇邊,又向他揮揮手示意自己走過去。
外間的門開著,錦素和小東寶站的位置正好能看到門外。
“姑姑,皇上還沒醒嗎?八阿哥到了。”
錦素歪著頭看,站在門外的八阿哥臉上依然帶著溫暖的笑,但他眼下的烏青和凹陷的雙頰告知別人,這些日子他過得並不好。兩個人的目光碰上,八阿哥還對著錦素輕點了一下頭。
“八阿哥吉祥,皇上之前喝了藥現在還睡著呢,可能您要等一會兒。”錦素走到門口,對著八阿哥行禮。
“無礙,我等著便是。”
“素素,皇阿瑪好些了嗎?”十阿哥站在八阿哥身邊,探著腦袋往裏瞧。
“精神還是不好,從昨夜開始又咳嗽,幾乎是一晚沒睡。太醫來瞧過,開的藥裏麵加了安神,皇上這才睡著。”
“這可如何是好。”十阿哥臉上的擔憂是真,他皺著眉像是在思考該如何解決這一事情。
“十弟,你小聲些,別吵皇阿瑪。”八阿哥低聲說。
一陣咳嗽從裏間傳出來,錦素趕緊轉身往裏走,還沒走幾步就聽到皇上的聲音繼續說:“丫頭,咳咳,咳咳,是老八來了嗎?咳咳,”
“回皇上,是八阿哥來了。”錦素應了一聲。
“咳咳,讓他進來。咳咳。”
錦素停下回頭去看,八阿哥已經聽到皇上的話跟了上來。
錦素搶在八阿哥之前走進去,把皇上從床上扶起來並拿過一個軟枕墊在皇上背後,又倒了一杯清水喂皇上喝下去才在原地站好。此時八阿哥已經跪在地上,他眼看著錦素熟練的做著這一切。
“兒臣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要保重龍體啊。”
“咳咳,丫頭你先出去吧,朕有話要和八阿哥說。”皇上不理,隻是有些吃力的對錦素揮揮手。
“皇上……就讓奴婢在這兒吧,有個倒水的人也成啊。”錦素擔心的看著皇上,然後抬起右手,“奴婢保證什麼都聽不到。”
“咳咳,胡鬧,咳咳。”皇上 不惱,笑著罵了錦素一句,“老八在這兒還能不給他老子倒水,出去!咳咳。”
“是。”錦素雖然嘴上應著,但還是不放心,又倒了一杯清水放在皇上隨時能拿到的地方才放心的走出去。
養心殿門口,十阿哥看著錦素從裏麵走出來並關上了門,趕緊上前一把將她拉到一旁。
“皇阿瑪和八哥說什麼了?”
“你怎麼還在這兒?”
“等八阿哥啊,皇阿瑪說什麼了?”
“不知道,我被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