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勢必要跟著蕭暄回京。
可若是她把真實的想法告訴兄長,不,哪怕是漏出去一點點,也許就要被人戳脊梁骨。
說她心思狠毒。不該利用蕭暄。
顧景辰並不想同顧曇討論這些,可現在經過揚州一行,他已經是綁在太子船上下不去了。
阿曇這些年經曆了些事,可有些事,有些難聽話還得他來說才成。
“皇家,世家大族,從前咱家你也看到過了,男子極少不納妾的。”
“太子作為儲君更是有那麼多的份位在,若是順當,將來肯定是至尊天下,後宮就更不必說。”
“你,願意過那樣的日子嗎?”
顧景辰把那層朦朧的紗布給用力一扯,看到內裏血淋淋。
顧曇咬唇。
她與蕭暄的感情,若說幾年前,她是不懷疑的。
可如今……
她早就不是那樣傻天真的年紀。她逃到揚州,何嚐沒有不願意見到那樣的場景?
且不說將來的那些美人侍妾之類的。
她孕期,小日子之類的,總是有許許多多的意外的,她能接受嗎?
顧曇抬頭去看顧景辰:“阿兄。我不能接受。”
“人,不能既要又要,我既得到我要的,那就不能有過多的要求。”
“我會照顧好自己,做好自己分內的事,”
合則聚,不合則散。
這個道理,經曆那麼多過後,她怎還會想不通呢?
更何況,她有兄長,有繡坊,以後她也還有保育院,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顧景辰看著妹妹清澈的眼眸,忽然笑了。
他何必杞人憂天呢?以後就讓蕭暄去煩惱就好了。
他的妹妹,從來不是自艾自憐的人。
“阿兄。別說我的事。外麵現在怎麼樣?事情都處理好了嗎?除去慶國長公主那邊,北疆,皇帝,還有誰出手了?”
顧景辰摸摸妹妹的頭,笑道:“你有繡坊和保育院夠忙了,就別想那麼多了。對了,崔家有信了。”
“過幾日就會到揚州。”
顧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崔家的人還在,而且就要見到了。
她有些發愣,側身問顧景辰:“是真的嗎?”
哪知她沒等到顧景辰的回答,倒是等到另外一道低沉平緩的聲音:“是真的。崔家的人現在在來的路上。”
顧曇回身,就見蕭暄從門外走進來,不急不緩的。
“還有我往後隻有你一個人也是真的。”
仿佛在說吃飯睡覺那樣普通的事一般,他又重複了一遍:“不會有美人,也不會有侍妾,隻有你和我。”
說話間,蕭暄已經走到顧曇身邊了。
他目光平和地望著顧曇。
也不知這人是從哪裏開始聽到的,顧曇偏過頭去看顧景辰。
顧景辰尷尬地聳聳肩,與他可沒什麼關係。
是這個人巴巴地跟了過來,在門前被認識的人攔住了,這才晚他一些時間進來。
至於他說的那些話,本來就是事實,不用怕對人言。
而且,他覺得這樣也好,阿曇什麼樣的想法讓蕭暄知道沒什麼不好。
說不定因此還能給蕭暄一些震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