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暄沉默地叩首,“隻要顧氏,也隻有顧氏。”
皇帝的態度還有手段,讓他不能放鬆。
萬一皇帝下了殺心,顧曇都不可能活著見到明日的太陽。
他必須強硬地表明態度。
皇帝擺擺手,“你走吧。”
蕭暄心頭鬆了一下,叩首:“陛下保重,臣告退。”
說著,退了出去。
皇帝看著逆子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從前最喜歡叫他父親的孩子不見了,現在連一句“父皇”都沒有了。
皇帝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你說,這小子,就這麼鍾情嗎?他到底像誰?”
角落裏的貼身大太監恭順地笑著應答:“虎父無犬子。殿下是陛下的孩子,自然是像您。”
年輕時的皇帝和現在並不一樣,那個時候他也曾癡情於一人,隻是後來,為了權衡朝堂勢力,慢慢變了。
皇帝默然地靠在那兒,許久過後,才聲音淡淡的,“既他要,那朕就成全,也無妨。隻盼著真如他說的那樣,一直不變吧。”
大太監驚詫抬頭。
皇帝竟然妥協了?
可明明前段時間,還派了花鳥使出去選秀,聽說殿下為了顧氏大病一場,滯留在揚州,重新派了人去。
大家都以為皇帝不喜歡這個太子,到了要置他於死地的那種不喜歡。
現在,看來大家的定義都下錯了。
隻是慶國長公主那邊,看來是要失望了。
失望的不僅僅是慶國長公主。整個京都上下這一天仿佛被炸的魚塘,麵目全非,目瞪口呆。
那個被下堂的顧家女,成了太子妃,未來的國母……
這讓人如何的接受?
更別說顧家已經沒落,顧曇的父親更是一身汙名。怎麼就配做太子妃了?
京都上下,從百姓到豪門貴族,沒人能想得通。
“什麼?”慶國長公主府裏,趙如兒怎麼也不肯相信,皇帝會給顧曇和蕭暄賜婚。
她尖叫著,她怎麼辦?她才是嫁給太子表兄做妻子的那個人啊。
她想要衝到太子麵前去質問,問他怎麼可以娶顧氏那個賤人。
越想趙如兒眼中噴火,人定定地站在那裏,仿佛被漿糊粘牢了般,半點也不能動彈。
隨後,整個人直挺挺地朝後倒去。
“如兒……”慶國長公主尖叫起來。
趙如兒病了。昏昏沉沉的,吃不下飯,也聽不到人說話。
隻是躺在床上,呆呆地望著床頂。
慶國長公主求了太醫院最好的太醫們來會診,街上那些藥館,醫館的大夫也都請回府把脈。
可沒一個人能打包票趙如兒能好好的。
心病,還需要心藥醫。
可蕭暄怎麼可能讓自己做趙如兒的藥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