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個月後,京都。
時節已經到了初冬,百姓們換上夾襖。崔家的門房最近清閑了許多。
原來因為表姑娘被封為太子妃,門庭若市,來送帖子的人家多得不得了。
那時門房上的人忙得腳不沾地。
好在最近送帖子的人家慢慢少下來,這才讓人鬆了口氣。
事實上,不僅是崔家門房的下人們鬆了口氣,顧曇也鬆了口氣。
她不想去赴那些約,也不想掛著假笑和人寒暄。
如今她隻想怎麼舒服怎麼來。
時間長了,顧曇這個準太子妃難請也成了京都世家裏公認的事。
隻是顧曇再不願意把時間花在各種各樣的宴請上,但有些場合確實逃不開。
不如今天的這場宴請。
說是宴請,其實也不過是幾家交好的人家在一起聚聚罷了。
宴請的主家正是蕭暄的姨母。
目的是為表妹徐佳月慶賀芳辰。
從前在京都時,徐佳月就很愛粘著她,這樣的日子自然是少不了顧曇。
而且徐夫人當時回京後也對她照顧有加。
這次除了顧曇,還有幾家從前就和徐家交好的人家。
徐佳月已經十六,之前不在京都,算是避難,自然是沒有給徐佳月說人家。
回了京都後,起先因為蕭暄的太子做得並不穩當,對於這個太子母族的姑娘,自也沒什麼好人家會看上。
反正年紀也不大,徐夫人幹脆就沒有操心這些。
“阿曇姐姐。表兄當時是怎麼找到你的?”徐佳月坐在顧曇的身邊,將這話壓得很低。
顧曇那個時候假死出京的事情沒多少人知道。
女人向來是大門不處二門不邁的,那個時候顧曇不過是個被靖安侯府和離的婦人,大家也不關注。
顧曇笑了笑,隻若無其事地應道:“你表兄耍賴才找到我的。”她拿起一塊綠豆酥塞到徐佳月的嘴巴裏。
徐佳月鼓著腮,瞪著眼,好像一直小老鼠般。
她當時幾乎都要以為再也見不到阿曇姐姐了,沒想到過了許久,她又回來了。
這次還被賜婚。
顧曇許久未露麵,在坐也有人家下過帖子給她,卻沒見人赴約,這個時候見到她,自然是要上前與之敘話。
也不知是誰打趣道:“今日見著顧娘子,倒是讓我覺著,有些人是怎麼拆也拆不散的。”
“聽聞太子殿下對顧娘子極為鍾情,想必顧娘子也是極為中意太子殿下的。”
顧曇淺笑不語。
徐夫人是知道蕭暄去了前線,這會也不知人如何,再說這人說的也不中聽,這是提起了顧曇之前嫁人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