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爍不再叫天起帝“皇上”“皇兄”,而是改成小時候的稱呼,隻喚他“哥哥”。
天起帝在這一聲聲“哥哥”裏動了情,趙爍和趙燃是他僅剩的一點親情,要是這時候拒絕了趙爍,他就真的沒有一個兄弟了。
“她跟過太監。”
“太監不算男子,她還是清白的。”
“你不怕孩子出生後被人指指點點?”
“誰多嘴,我殺誰。”
“你真和她睡過?”
“她左側腰間有一顆痣,哥哥要是不信,大可叫人去驗。”
天起帝萬沒想到,趙爍還藏有這麼一招。
他本來不相信許宛懷的是趙爍的孩子,畢竟她才跟自己上演一出願為左珩而死的戲碼。
天起帝立馬叫來鄧金言,讓他找兩個嬤嬤去驗一驗趙爍的話。
趙爍沒有騙天起帝,他第一次見到許宛的那個晚上,在軟紗帳幔後就瞧見了……
非禮勿視都是假的,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後來的謊言隻是不希望許宛難堪。
鄧金言替許宛捏把汗,想了無數種幫她作弊的可能,然時間太緊迫,他隻能照辦。
黃妙英和趙燃起先阻攔,道是許宛才清醒,讓兩位嬤嬤改個時間再來。
嬤嬤們哪裏肯放過,陛下那頭還等著回話。
許宛在床榻裏聽得很清晰,她也是這時候才了然,趙爍從那晚起就騙了自己。
“娘娘,公主,讓嬤嬤們進來吧。”她默默解開衣衫,讓兩個嬤嬤仔細瞧了遍。
嬤嬤們見狀不再多言,立刻趕回去回話。
趙燃亦十分不解,“九哥,九哥連這些都知道?”
“你們倆到底……”黃妙英也被眼前的狀況搞蒙了。
鄧金言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果真如此?”
兩位嬤嬤鄭重點頭,“千真萬確,老奴還用手搓了兩下,不是假的。”
鄧金言先是鬆了口氣,複又想起宮外的左珩,到底是該慶幸他逃過一劫,還是該同情他被王爺綠了。
少頃,鄧金言已把這個消息傳到天起帝耳朵裏,天起帝憤怒地衝到趙爍跟前,踢踹他好幾腳。
“不爭氣的東西,皇家的顏麵全被你給丟盡!”
“孤就該把許宛和那孽障一起亂棍打死!”
“都殺了,都殺了才清淨!”
趙爍被踹倒在地,又趕忙重新跪好,不管天起帝說什麼,他就是哭。
寶相殿的事終是驚動了後宮,皇後和太後都清楚天起帝的脾氣,誰也不敢這時候出麵相勸。
久未露麵的淑太妃悄然來至寶相殿前,鄧金言小跑著進來通稟。
天起帝又用手指點了點趙爍,“知道搬救兵了,居然請來母親!”
淑太妃笨重地邁進門檻兒,“萬歲。”
天起帝疾步上前,挽住淑太妃的雙手,“母親無須多禮。”
“這件事不光彩,萬歲怎麼處置都不為過,可前朝正是需要左珩的時候,那許宛肚子裏也確實是這逆子的孩子。”
“母親,兒子知道該怎麼做。”天起帝考慮再三,本可將死左珩的棋局,竟以這種方式化解。
“多謝萬歲念及兄弟之情。”
淑太妃滿含淚水,趙爍和趙焰都是她養大的孩子。
她用拐杖狠狠地打了趙爍一下,“你這逆子,還不快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