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好大的口氣,”陸安錦打趣道:“我看你是一朝離經叛道嚐到了甜頭,就愈發放飛自我了是吧?”
說罷又垂下眼眸意有所指的道:“你總說不會阻止我們做什麼,但我們可什麼都沒打算做。”
小公主撅了撅嘴,嫌棄的道:“跟我還不說實話,我都知道了,也就你還在瞞著我。”
陸安錦這才抬起眼眸,試探的問:“你知道什麼?”
“我呀……”小公主神神秘秘的貼著她耳朵道:“知道你們要架空父皇,還政治清明。”
陸安錦悄悄舒了口氣,隨即笑道:“亂說什麼,現在姬晏禮出征在外,朝中全靠皇上一人聖心獨斷,哪有架空一說。”
她還以為齊書翰一遇見小公主就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倒了個幹淨呢,還好他還有一絲底線。
豈料小公主低著頭一邊扣著指甲一邊小聲嘀咕,“征戰完敵國,還不知道要征戰哪呢。”
陸安錦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卻沉默著沒有多說一句話。
到現在她才真正認識到,能在宮裏活下來的人,都是人精,隻看想說和不想說的區別。
被困在宮裏的日子,皇上確實沒有苛待,但也如最開始預料到了,他也沒有特別關注,就像是沒有陸安錦這個人存在一般。
但小公主的精力旺盛,今天帶著她去禦花園采花蜜,明天帶著她叫下人一起打馬調,日子過的別說多精彩了。
隻不過,在這些看似熱鬧景象中,她總是會突然沉默下來,眼中的思念溢於言表。
“你是不是很想九千歲啊?”小公主小心翼翼的問。
陸安錦扯出一抹笑意,“嗯,想的。”
“也想孩子們是嗎?”
她歎了口氣,將目光投向遠方,“是啊,想的。”
小公主撓了撓頭,“不然我讓嬤嬤偷偷出宮幫你去看看?”
“不用!”陸安錦急忙打斷。
現在孩子們已經跟程知婉去了臨濟王家,若小公主派人去了,豈非露餡了。
“怎麼了?”小公主被她嚇了一跳。
“沒事,”陸安錦笑道:“現在咱倆可是被囚禁,你總讓嬤嬤出去,就不怕那天被發現,連你的好嬤嬤都搭進去。”
夜裏的時候,陸安錦輾轉反側,不知怎麼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披好衣服坐在椅子上等。
須臾,墨林從天而降,單膝跪地道:“主子,九千歲來信了。”
陸安錦趕緊拿了過來,借著微薄的月光看了起來。
“字予吾妻,分別已數日,禮心中惦念,每每夜深人靜都似之如狂,奈何皇命在身,不得不短暫分離。禮一切都好,並無不妥,邊境這幾日連天大雨,部隊暫時困守九安關,然軍師夜觀星象,斷定後日放晴可以行軍,也不知準否。”
陸安錦噗嗤一笑,又往下看去,“相隔千裏,心中縱然惦念但也知吾妻非尋常人,遇事定能處理妥當逢凶化吉,我相信你,也請你相信我。”
“偶然發現邊關的黃土十分細膩,似流沙吹過,故隨信贈予吾妻一抹,討個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