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踏浪也是冷哼一聲,在六扇門之中,誰人不知踏浪和蘇木鐵一般的關係,踏浪誰的話都不聽,甚至對於自己的師傅都愛理不理,卻對蘇木最是言聽計從,蘇木出事,他也一定不好受。如今聽到了淩子墨的這些話,他這種反應也是理所應當。
但是,暉原卻是看著踏浪眨了眨眼睛。
“蘇木,你真的沒有看清楚來人是誰嗎?”無影坐在輪椅上,他的腿疾未愈,雖然不至於像當年四大名捕之一的無情一般終身棲身於輪椅上,但是卻也是一段時間行動不便。
蘇木一怔,他眼神黯然,卻是搖了搖頭。
“那六扇門還可真算是如臨大敵,”無影長歎,“本以為六皇子娶了那胡人公主,卻是我們錦朝和胡人的交好,天下可以太平一些時日。可曾想,胡人本就沒有投誠之心。”
“那麼蘇木,你在征雁的屍體上,可是找到了什麼?”暉原輕聲的問。
“征雁她……”蘇木剛剛開口啟齒,卻已經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然後整個人昏了過去,若不是一直在一旁的踏浪連忙扶住了蘇木,恐怕他已經整個人的跌倒在了地上!
暉原準備說些什麼,卻見踏浪狠狠的皺了眉:
“你們還不快些走?是想要把他逼死怎的?!”
見踏浪發火,跑得最快的自然是淩子墨,然後是無影,老頭子歎氣一聲也是走開了,暉原走在最後,回頭看了一眼蘇木和踏浪,然後她也退了出去,合上了門。
就在那扇門合上的那一個瞬間,踏浪出手,一個耳光摑在了蘇木的臉上!
蘇木本來傷得就重,那裏經得起踏浪出手這麼重的一打,頭一偏就嘔出一口鮮血,然而,就在這麼一口血以後,蘇木陡然睜開了眼睛,雖然臉色慘白唇邊掛著血絲,他的眼睛也是無比的明亮,根本不像是一個才昏過去的人。
“你知不知道你受傷很重經不起隨意逼著自己吐血?!”平日裏,不多言的踏浪也就隻有對著蘇木的時候,他才會多些話。
蘇木看著踏浪,一向溫和的他,竟然也是冷笑一聲。
“蘇木,你……”踏浪看見他冷笑,一直都是冰冷著的一張臉,此刻變得灰白,無奈的,他拉住了蘇木的手,蘇木傷得太重,經受不起他一個擁抱,所以他拉著他的手:
“你不要這樣……”
“那我應當怎樣?”蘇木冷然反問,眼中有恨,可是卻帶著無奈,他看著踏浪一時間不知道要怎樣。
然而,就在這一個瞬間,蘇木的眼神忽然飄忽起來,他被踏浪握著的手,忽然一翻,指尖已經憑空多了一枚銀針,對著門外就射了出去。
而這個時候,門卻已經被打開,那枚銀針雖然是又快又狠,不留一絲餘地,但是卻還是被門外的人躲了過去,也不應該說是躲了過去,應該說是被她生生的讓開了過去的。
“是你?!”蘇木似乎沒有想到門外竟然是這個人,然後他就驚訝到甚至有些懊悔的憤怒:
“原來你懂武功!”
踏浪自然是更加狠的看著門口的人,已經暗自運氣,做好了準備。
——能讓六扇門兩個名捕如此戒備的人,自然不能是別人。
暉原笑嘻嘻的抱著音禰,站在門口,她還是一臉無辜的笑:
“蘇木大人出手原來如此的不含糊,是想要殺了暉原滅口嗎?”
“你不懂武功,你不可能躲得過去……”蘇木歎氣,仿佛已經恢複了那個青衣淡然的蘇木,但是他不解,他想要問,他出手的速度雖然比不得很多人,但是這一招絕殺他自問無人可擋,何況是暉原一個不會武功的人。
“嗯,我的確是不會武功……”暉原解釋著,“不過是你的出手,在我眼裏太慢的緣故。”
太慢?蘇木和踏浪俱是一驚,想起暉原這個人是來自西域,西域的術法裏麵有一項乃是喚名“沙漏”,可以讓時光靜止,若是用得好了,還可以讓時光倒流。莫不是暉原竟然懂得這個?
暉原懂得讀心術,自然知道踏浪和蘇木在想什麼,她豎起了一根指頭,然後看著蘇木和踏浪搖了搖:
“我可還沒有那個能耐,不過是,好像蘇木大人忘記了,三年前在皇城,有一個人來劫走了被你們圍困了三天三夜、本是你們六扇門誌在必得的上官末塵?”
“那人是你的故友。”這個聽著藤一念叨過很多次。
“若論銀針出手,她可是比你快得多了。”暉原心有餘悸的想著,若不是躲那個女人的銀針早就已經習慣,方才如何能僥幸得了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