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天都黑了,宋津南明明還有應酬,卻說要帶她去個好地方。
她故意揉著睡意惺忪的眼睛,“你去忙,不用管我,別耽誤了你的正事兒。”
“晚上的酒局挺沒意思,不如帶你去個有意思的地方。”
宋津南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尖,“快點,嗯。”
二十分鍾後,宋津南開車載她來到東區一個頗有年份的老街。
她好奇地問要去哪兒,宋津南始終唇角帶笑,說“很快就知道了”。
車子七拐八拐,最終在一個掛著紅燈籠的刺青館門口停下。
跟著宋津南進去,喬晚才知道宋津南要為她紋身。
她心裏發怵,辯白的話還沒出口,宋津南已握住她的手,“不就是紋個身,有什麼大不了的。你不是說願意為我做任何事麼。”
白夫人走後,她確實對宋津南說過願意為他做任何事,但壓根沒想到會是紋身。
這陣子為了博取宋津南的信任和好感,她說了很多自己都不記得的鬼話。
刺青館老板是個頭發斑白的中年男人,聽他招呼宋津南的說辭,分明是早就約好的。
東西還沒到手,她和宋津南的郎情妾意還得演下去。
“準備讓我紋個什麼呢,花朵,萌寵,字母,還是?”她故作輕鬆翻起一本厚厚的刺青圖冊。
“就紋一個‘南’字兒。”宋津南幫她合上圖冊,凝視她深不見底的眼眸,“紋胸口上,沒意見吧?”
她沒反應過來:“哪個nan?”
宋津南深笑,“就是我名字中的‘南’。”
“好是好,但不能太明顯。台裏有規定,出鏡主持人身上不能有這種東西。”她努力爭取最後的翻盤可能。
“我隻是想證明一下,你與我說過的話算不算數。”宋津南眸色深邃的如同一口千年寒潭,伸手解開她外套。
喬晚故作坦然往下拉了拉衣衫,笑著看向刺青館老板,“師傅,這是我第一次紋身,請你一定要紋得好看點兒。”
“我的手藝如果在京城排第二,那麼就沒人敢排第一。”老板笑著回了聲。
宋津南笑意斂起,一根手指落在她左胸的雪白上:“就紋這兒吧。”
兩小時後,一個遒勁有力的“南”字兒出現在喬晚左胸口。
小小的,乍看像粒深色胎記。
回去的路上,麻藥漸漸退去,喬晚一直哼哼唧唧地喊疼。
宋津南一邊開車一邊戲謔:“不疼怎麼能把我記住呢。”
喬晚竟聽出幾分意難平。
很快,她甩掉這個可笑的想法。
到酒店之後,她感覺左胸口的刺青處疼得更厲害了。
拉上窗簾,背對著宋津南扯開外套裏麵的T恤,發現那處已經滲出了黃色的組織液。
“別過度緊張,每天按時消毒就不會有事。”不知何時,宋津南已站到她身側,俯身打量著那塊刺青。
其實從被帶去刺青館到現在,她心中就一直有氣,但權衡利弊之後選擇接受這令人氣憤不已的現實。
或許,這個刺青能令她和宋津南的感情迅速升溫呢。
她想好了,等與宋津南一拍兩散,就找專業人士洗掉這個屈辱的象征。